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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次方,则是 16.7 兆,涵盖了世界上全部人口。当然这其实很不严谨,只是一种假说而已。又叫六度分割假说。
陆子宁说:具体的研究方式呢?
他说:还在收集数据,没有展开。
陆子宁说:预计会用什么方式?
他说:比如,尝试去结识美国总统之类的?
陆子宁点点头,在纸上做记录。
我隐约看见她写下了数字五与数字六。
通过六个人,认识世界上任何一个人。
而我看见的人影,则是五个。
即便把汪医生算作第六个,他也没有出现在人影里。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隐隐觉得我接近了真相,却又遗漏了最关键的一点。
陆子宁合上了记事本,说:暂时没有别的问题了,那我们……
我说:等一下。
我盯着汪医生的眼睛,说:你是从哪里得知雯雯出事的?
到了此刻,我终于意识到,为何看见灵堂,会让我感觉到如此的突兀。我和陆子宁今日带着雯雯的死讯而来,他却早在我们之前就架起了灵堂——那个灵堂上插上的香有二十多根,这意味着灵堂的摆放时间,至少在昨天。
我咄咄逼人的质问他:你确定雯雯会发生那样的事?
他说:在得知雯雯跳楼的那一刻,我也很痛心。是陆女士……
陆子宁朝我走了过来,她拍了拍我的额头,说:安啦,是我上周告诉汪医生的。
我发现她嘴角带着一丝笑,又朝我眨了眨眼睛。
12
我和陆子宁坐在回程的车上。
陆子宁看着车窗外,说:他很可疑。
我心情复杂,只是嗯了一声。
她说:那个问题,你问得很好。
我疑惑。
车窗里,她的倒影双目出神,指尖卷动着发丝。
她说:我告诉他的,是雯雯意外身故,但我没有说跳楼。你们的那五个朋友,事后也没有和他再联系。再加上,雯雯不是明星,不存在新闻报道。
她说:他不该知道得这么细。
那天在车里,我们把各自的发现都讲了出来,拼出了多个疑点:他提前就知道了死者的死法;不合理的灵堂;雯雯与他的婚姻疑似强迫;所谓的六度分割和五个人之间的关联;死者们的死前提问,他知道答案。
我的声音在喉结徘徊许久,始终还是没有说出我在彩照上看见的画面。
陆子宁敏锐的注意到了。
她说:其实你也让我费解。
我说:怎么?
她说:电梯里,你说谎的时候,眼珠没有转。
我说:因为那是实话。
她说:要么,你是一个道行高深的骗子;要么,你暗中还做了别的调查,掌握了其他我不知道的线索,但你不肯告诉我。
一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么。我笑了一下。
我说:所以你的结论是?
她说:没有结论,保持怀疑。不过你放心,不会对你做有罪推定,我习惯性的警惕而已。我感觉得出来,你不是什么坏人。
我说:那么这是好人推定吧。
她回过头,白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