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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血。
我回到训练场地,专注练习狙击。
我这人挺无趣,平时没什么娱乐,同事关系特别糟糕,除了训练就是训练。
直到筋疲力竭,再回到我那间没窗户的黑房子,倒头就睡。
持续好几年了。
大半夜,周局打电话叫我去警局,说有个嫌疑人想见我,见不着我,死都不撂。
我便去了。
那人我认得,不,应该说是挺熟。名字叫江超,当年给江停云开车,一直叫我嫂子。
当时他才十九,还是个少年,想不到几年过去,他胡子拉碴的,眼底的光都磨灭成这样了。
我是狙击手,不擅长审讯,就坐他面前盯着看。
对视了一会儿,江超忽然就笑了,无奈竖了个大拇指,手在桌面上拍的咣咣响,说嫂子不愧是专业的缉毒警、狙击手,心理素质就是强。
「高,实在是高。」他竖着大拇指,「嫂子装的像,真像,停云哥栽你手上,倒也不算亏。」
我干巴巴:「为什么加入殷强贩毒集团?」
我记得停云从前只是叫他开车,顺道照应下我,帮着买菜买衣服什么的,生意方面,不要他插手。
他该干净的。
江超撩起眼皮:「那停云哥有没有跟你讲过,他为什么贩毒?」
我起身便走。
坦白说,这几年,我几乎没想过江停云,也不愿想。
我将生活安排地满满当当,工作、出任务、训练……这几年的每一天我都将自己累到精疲力竭,回了房间,倒头就睡。
江超的手铐哗啦啦响,他朝后瘫了一瘫,挑衅似的:「嫂,你怕是不敢面对吧?」
我低头沉默,手下意识摸向口袋,空空如也,没烟了。
这些年,我击毙了不少毒贩。
见过太多死亡。
不体面,当真不体面。
或惊惧、或哀嚎、或歇斯底里。上一秒是鲜活的人,下一秒就是坨糊烂的肉,在肮脏的地板上抽搐、再抽搐。
我就趴在不远处,收了枪,靠着墙抽烟。
在停云身边那几年,我其实也见过死亡的。
那时七扭八拐的小巷里头,藏着家苍蝇馆子,做老北京炸酱面的,老板跟老板娘是北京人,老了投奔儿子,无聊就开了家店。
那味儿,地道,跟妈妈做的一样。
我十四岁时停云带着吃过一回,香的连碗底都舔干净了,到底强撑着,没在他眼前掉泪。后来他就总差他爹的司机,开几十公里给我带。
再后来重逢,他带我回云南边境,空了就又带我来那家店,难为他还记得。店还在,老头子去世了,留老妇人一个撑持。面虽也好吃,终归不似从前。
妇人陪笑说,老头子去了,她没力气,揉的不够筋道,就多包涵。
停云点头感慨,说沧海桑田,太多物是人非了。
我腮帮子鼓了鼓,低头吃面。
一口还没吃下去,一个光膀子的壮汉扛着机枪,龇牙咧嘴进来就是一阵突突。停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摁我在桌下,拔枪还击。
场面很乱,到处都是掀桌子的声音,玻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