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暖阳:她们曾与命运硬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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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我会对他很好,但他没必要和我这样心不够真的人搭伙过一辈子。 我坐在地毯上,就那么坐到了天将明。 我这才打开手机,看到有条程欣发给我的消息:「姐姐,我突然好想吃你做的糖醋里脊呀。」 句末仍旧带了一个可爱的颜文字表情,就像她一样可爱。 我正编辑着「那我过几天回趟家吧,我做给你吃」时,我爸打来了电话。 电话那头非常嘈杂,我最先听到了救护车的鸣笛,还有我妈熟悉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混杂在各种人的声音里。 然后是我爸那句在我死寂的房间里回响了好久的话: 那还是我印象里,他第一次叫她的小名。 我买了最近的机票,连滚带爬,只拿着身份证和手机就往机场赶。 那是她刚开学的二月底,初春仍旧料峭严寒。 可我赶到的时候,连她的遗容都没见到。 说是摔得太稀碎,拼不出人形了。 我妈跪在程欣的遗照前,哭到昏厥。 我爸呢,从头到尾,连我的眼睛都不敢看。 我质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说他不太清楚,他只知道周五我妈去过程欣的学校,见他那晚没回家,周六就一直在找他。 「那会儿我和你妈在我的一个同事家里,」我知道他说的是那个小三,「然后小区有人给我们打电话,说好像是你妹妹跳楼了……」 我爸守在我妈身边,我回了趟家。 我不知道妹妹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搬来了我的卧室,这几年她一直在我的房间学习睡觉。 但她把区域都划分清晰,把我的书整理到最上层,我的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柜子里。 就像我们同吃同睡的那些日子。 欣欣的书包还放在椅子上,我捂着心口蹲下来,看到她挂在书包带子上的小玩偶。 那是 2008 年北京奥运会的吉祥物之一。 我这才迟钝地流出眼泪,伴随着耳鸣,太阳穴生疼。 因为那个吉祥物的名字叫「欢欢」。 是我的小名儿。她以前就说过,至少还有我叫她「欣欣」,可是没有人会叫我「欢欢」。 她用最简单的方式想念着我。 爱着我。 只有她会在我每次回家的时候,问我最琐碎的那些问题。 姐姐,你冬天睡觉的时候,脚还是冰冰的吗?把我的毯子带走吧,是我奥数竞赛得的奖品,很暖和的。 姐姐,你看我把你送我的仙人球养得可好了,都开花了,你有没有在你的房子里养花呀? 姐姐,你待的那个地方粉尘有没有咱们这边大呀?你春天一沾就过敏,一挠红一大片,要不我给你亲手做个袖套吧。 姐姐,姐姐…… 我软软糯糯又坚强懂事的小妹妹。 只会在我面前咧着嘴笑的小妹妹。 我很难相信她就这么不见了。 可她真的就这样不见了。 我是在书桌上,看见那封被揉皱之后又抚平的情书的。 中学时期的孩子,总有些冲动懵懂。应当是她之前给我提起的,他们班上篮球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