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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这么好的料子了。
在轿子里便感受不到外面的响动,我不知浑浑噩噩地过了多久,就听到有人高喝:
「启轿,新人起——」
于是我掀开帘子走出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到了我面前。
薤白的手,很冰。
我只能瞧见地面,却看不见前方的路,被他引着磕磕绊绊地往前走。
他好像很有耐心,走得不紧不慢,盖头晃动,我能瞧见他红色嫁衣的一角。
而后直花堂前,夫妻对拜。
通赞在高喊着贺礼的词,我的思绪却纷扬地不知道去了哪里,顺着报词和面前的人对拜,踉踉跄跄,恍恍惚惚。魏恪,今天,我成亲了。
19
薤白戏做得还挺全,我最终被他倒行着引入洞房,屋子里有点
昏暗,盖着红布头,我的视线更加晃荡不清。
我坐在床上,从头巾底下看到他倚靠着桌子。
潺潺的酒声,他好像在倒酒。
「行了行了,你还想喝交杯酒啊?」
我有点烦躁,可平时比我还咋咋呼呼的人此刻倒没了动静。
「魏恪没来!他根本没在意我,你满意了?来,嘲笑我吧。」
「我是傻子,我承认我承认……」
说到最后,我居然哽咽了下。
安长乐,怎么这么不争气?
面前的人顿住了,他放下酒杯,走到我面前,然后轻轻地扯下
了我的盖头。
千百年前,我好像也是这么迷失在了这双眼睛里。
要娶我的,引着我走上花堂的,与我叩首的……是魏恪。
我承认我看见面前的人,和我一起穿着大红色的喜服,有那么
一刹那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愣了会,我一把推开了他。
他任由我推,索性靠在了桌子上,我讨厌这么寂静的夜晚,他
不说话的话,我心里那道裂缝在无限延深着。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狱中薤白曾被人叫走,原来他们老早就串通
好了。
怪不得薤白要全权包揽,怪不得送亲的队伍有那么多人热闹。
我嫁给的不是书贩薤白,是魔尊魏恪。
……
桌上的那台烛火还在燃着,摇摇曳曳地看不真切,魏恪将刚刚
倒了一半的酒满上,而后自己仰头一饮而尽。
黑暗之中,他轻轻开口。
「我后悔了。」
「……」
他笑着有点苦涩,转眸看我,眼睛被烛火染浅,晃荡着一股道
不明的温柔。「是不是不想嫁给我啊?」
我点了点头。
「那你也嫁了。」
「……」
这种卑鄙做法魏恪做得还真顺手。
我咬了咬牙,身边实在没有可以打他的趁手武器。
所以我又推了他一把,这次他顺势攥住我的手腕,拉近了我俩
的距离。
烛光让他的睫毛在眼睑打下一片阴影,我看不清他的眸子,以
为他要对我做什么,而他只是忽地抱住了我。
「我……在到了魔界的第二天,发现自己这里多了什么东西。」
他的呼吸落在我的颈间,声音又低又哑。
「那好像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