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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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能了!」我突然发狠,一把打掉他的手机。 静谧的医院走廊回荡着玻璃面落地的破碎声,和我失控的咆哮。 「不能了,不能拉了!已经毁了,你听不懂吗?」 我举起颤着绷带的手,伸到他面前,一字一顿。 「这只手,它拉不了小提琴了。没有音乐学院,没有金色大厅,没有小提琴家,我的梦碎了,我曾经向往的追求的人生毁了,毁完了,毁成渣了……」 祁方铭双眸一滞,好像有什么,也随之碎了。 他死死咬着下唇,咬得出了血,好像这样,他就不会哭出来。 他麻木地自我安慰:「不会,没有。」 「好,没有,凶手说没有就是没有。」 我懒得纠缠,转身要走。 祁方铭赶忙起身,拦在我面前: 「我不想的,愿愿,我从没想过会这样。我疯了,是我疯了,我被那张图片折磨到失控,我才会这样对你……」 「那天,我就在巷子外,我想如果他们太过分,我就立刻去制止,但晚了。愿愿,我不想毁你,我只是想……」 我不想听。 抬手,一巴掌打上他的脸,无比清脆的一声响,重到我掌心木木的疼。 「闭上你的嘴,带着你那些自以为是的理由和隐情一起下地狱吧。」 他脸被我甩偏过去,我手又抬起落下。 掌印赫然。 「人渣。」 我啐他。 还要打,护士闻声过来,拉开我:「你干什么?这里是医院!」 我喘着气,胸膛起伏着,挥舞着胳膊却碰不到他。 「对,愿愿,我是人渣,对不起。」 祁方铭抬头看了我一眼,半屈膝跪下,举起手,一巴掌一巴掌抡在自己脸上。 比我的力道狠十倍。 14 祁方铭持之以恒地来医院,见到我妈时,他们都神色复杂。 我出院那天,祁方铭追着我讲述他的「作为」。 他说他已经联系好了一家国外的医院,会请顶级的主任医师为我治疗,最快只要三年,我就能重新用小提琴演奏出最动人的旋律。 他还说他报了警,齐怡成年了,将会为自己的行为接受法律的审判。 他拿出手机,播放起一段视频,里面是齐怡痛哭流涕,见到棺材才落泪的道歉。 而那天参与的其他霸凌者,也没有一个可以逃掉,最轻的处分是退学。 「你呢?」我忍住对这条视频的反胃,问他,「那你呢?」 这个问题戳上他的命门,瞬间将他击溃。 我冷笑:「书里说,『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你才是最该死的一个。」 祁方铭羞赧地侧过头。 我无谓废话,快步离开。 「愿愿,你想怎么样?」 他紧追其后,去抓我袖子,抓不住,小指勉强勾住了我的绷带,怎么也不肯松。 仿佛在揪紧最后希望:「愿愿,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 我旋开保温杯,递过去:「喝下去。」 祁方铭毫不犹豫,不管水温,往嘴里猛灌。 很快,他愣住了,失落一展无遗。 不是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