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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我。」
他无措地向我伸出手,换来我后缩更多,单薄的背抵上冰冷的墙。
「你来兴师问罪吗?的确是我发的邮件,但那是你该的!」
「对,是我该的,我罪有应得。」
说这话时,祁方铭虔诚得不像话,「但我得的还不够,远远不够赔你。」
半晌的沉默后,他殷勤地从书包里掏出几本破破烂烂的册子。
「上次你被撕的作业和课本,我其实都捡回去了,我一页一页贴了上去。我想着,想着等这一切过去了,我就还给你,我们还会和好。」
我故作感动地接过来,然后脸色陡然一变,当着他的面撕了个粉碎,扔进垃圾桶里,转身离开。
我撕得细细的,慢慢的,狠狠的,像他曾撕碎我那样。
祁方铭看傻了,愣了半天才追上来,小心翼翼地问:
「愿愿,你不会走,会回来,对吧。等你修养好身体,就会回学校。」
「嗯,会的。」
我淡淡回应。
其实不会了。
但给他希望,再击碎,才更残忍些。
路上,他给我发了条消息。
【愿愿,你的泪痣其实很漂亮。】
【但看到它画在我妈妈脸上时,我真的疯掉了,一丝理智都残存不下来。】
【发生了后来的这些事,真的对不起。】
我第一次于深夜辗转了。
我猜出发生了什么,但我依旧困惑,我久违地回复了一条。
【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就不是受害者吗?】
16
很快,祁叔叔如他所言,为我安排好了转学的事情。
应我妈的要求,是另一座城市的学校,远离这篇不宁之地。
祁叔叔来给我们送完材料,我非要独自送他下楼。
「三年前,祁方铭妈妈跳楼的事情,和我妈妈有关,是吗?」
楼梯间里,我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我没那么酷,我想知道真相。
祁叔叔不应,无声地走出几步,快隐匿在楼梯拐角,他才终于在一声叹息后投降般地点头。
「嗯。」
「因为那时我妈妈,介入了你们的婚姻?」
又是长长的沉默,然后一声:「嗯。」
我笑出声:「可我做错了什么?」
祁叔叔把烟扔在脚下,碾了两下,灭了,
「你没做错任何事,永远不要怀疑这一点。错的是方铭,无可抵赖。」
是的,我不是完美受害者,但我是无罪受害者。
下了楼,祁叔叔面无表情地伫在车前,久久不进去。
像是历经了内心的天人交战,他终于掏出手机,滑出一段聊天记录。
「我不是给方铭找理由,错了就是错了。但如果你愿意,可以看看他发疯的原因。一个月前,他看到了这个。」
我接过手机,聊天记录的时间是三年前,祁方铭父母的最后一段对话,只有一句话,和一张图片。
图中是一个熟悉却久违的女人——祁方铭的母亲吴淑卿。
她的眼角,用水笔点上了一颗怪异的痣,就点在和我、我母亲一模一样的位置。
她的表情似哭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