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结同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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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吧,不用管我。」 片刻后,云岿然一脸视死如归地背起了我。 我双手挽住他的脖子,就感觉他明显一僵,片晌后才往前走去。 我看见他的耳朵又红了。 我至今还记得那日云岿然背我回去的场景。 绵云层层叠叠地挂在湛蓝的天空上,树枝被厚重的积雪压弯了腰,冰凌也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云岿然背着我一步一步往前走,耳畔传来脚踩在雪上吱吱嘎嘎的声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腊梅的冷香。 从我的角度看去,是乌黑的发,如玉的下巴。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云岿然早不是初见时那个营养不良又胆小怯懦的小孩了。 我见过他在军营里的样子,少年身子挺拔矫健,墨眉下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五官恰到好处地艳,身着银盔,意气风发。 让我想到那句,「少年将军健如虎,日夕撞钟捶大鼓」。 只是用在云岿然身上,让我觉得很搞笑。 想到这,我在他身后嗤嗤笑了起来。 云岿然停下脚步,有些诧异地问:「秋姑娘在笑什么?」 我艰难地忍住笑意,和他道:「未曾,你听错了罢。」 毕竟我不知道那句诗是不是可以说的。 那日我一路都在同他讲话,说阿娘对我的管束,说阿爹,说洛姐姐,说我又吃了什么好吃的糕点…… 刚开始他只是简短地回我一两句,后来倒也主动和我说起他的阿娘和在军营的日子。 他说,侯爷如今对他和阿娘好了许多。 他说,多谢我帮他,他日定执鞭坠镫结草衔环相报。 这句话我听他说了许多遍,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先前我就告诉他,我天生心地善良不求回报。 这一次,鬼使神差地,我说:「要不你以身相许吧。」 话说出来,我和云岿然都是一惊。 他哑然,一张玉面染上红晕,好半晌才说道:「秋岁,莫要信口胡吣。」 他从不直呼我的名字,这三年来,每一次相见,他都恭而有礼地唤我一声「秋姑娘」。 我按下心中悸动,正色道:「我并非胡吣,你可以好好……」 可终究,我只得到了一句「岿然配不上秋姑娘」。 从西郊回来后,我病了一场。 大夫说是惊吓过度又感染了风寒,要好生将养着。 可几服药下肚这病总不见好,以至于我人都瘦了一圈。 阿娘日日揪心,背着我抹眼泪。 我不忍她伤心,强打着精神和她说笑:「阿娘往日里不总说岁岁太胖了吗?如今倒是可学那飞燕作掌上舞了。」 阿兄直接给了我一记爆栗。 看来这逗人笑也是需要天赋的,而我显然没有。 我一日一日地梦魇,梦中全都是穿越前的事。 我三岁就被诊断出身患神母(神经母细胞瘤),从此我们一家成了医院的常客。 我的头发都被剃光了,日日躺在层流床里接受治疗。 化疗真的好痛啊,但我不能哭,那样妈妈会伤心的。 八岁那年,父母再也承担不起高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