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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了人生巅峰,上不用服侍公婆,下不用与姬妾争宠。
拿着宫中分下来的月银,日日睡到自然醒。
唯一的不足就是不能出宫,也不知时间久了,我在外头认识的那些个小娘子还记不记得我。
不过还不待我伤心完,就被桂妈妈告知太子新纳了两位良娣。
不错嘛,年轻人,闷声干大事啊。
我说皇后昨日召见我说的那一箩筐话是什么意思呢,敢情是要给太子纳人。
早说呀,害得我搁那听了半天的女诫。
桂妈妈说:「这二人一位是御史中丞家的嫡长女赵锦云,一位是云麾将军家的庶女江咏青,听闻都是皇后娘娘给殿下指的,今儿个就入宫了。
「娘娘入宫不到一月,皇后就……」
我无所谓地摆摆手,缓缓道:「无事,早晚而已。」
她们二人来时,我正以书覆面在院中那棵大树的躺椅上午睡。
真是扰人清梦啊。
于是我给她们表演了个垂死病中惊坐起,又唤来宫女上茶。
「妾身见过姐姐。」
我笑了笑,说:「二位妹妹请起,这么热的天,倒是难为二位妹妹过来。」
这二人我在闺中时都是识得的,不过都是点头之交罢了。
说来我比她们年岁都小些,如今倒是得自称姐姐。
没办法,我可是正妻。
我记得这位穿着鹅黄色百褶如意月裙的江家姑娘似乎与洛姐姐交往颇深。
倒是没想到她也会入东宫。
她们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在说话,我因着想到了洛姐姐,心情霎时低落起来。
我两边各挑了一眼,垂下眼皮,静坐不语。
我想起洛姐姐病着的那些时日,我时常趴在她的床边死死地抓着她的手,就连睡觉都舍不得松开。
她醒来见着了,总笑着说:「岁岁别怕,姐姐不会有事的。」
「秋岁,你在闹什么?」
我从回忆中抽出身,抬首看去,只见太子一袭蟒袍,腰间系着一根黑色龙凤纹银带,上面挂着一块龙纹玉佩,容色清冷,背光而立,阳光在他身后聚拢,带着与生俱来的皇家贵气。
我微微一怔,朝他行了个宫礼:「臣妾不过在此与二位妹妹闲话家常,倒不知殿下何出此言?」
太子仔细睇着我的神情,语气满是不耐烦:「你这般恶毒的女人,谁知背地里又想着如何害人。」
我尚未理解透彻这句话,就闻太子同她们道:「你二人今后不用上漪兰殿给她请安,好生在自己殿中待着即可。」
说完,他一手一个拉着两位良娣离开了。
只留我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恶毒?这是何时的事?我怎的全然不知?
不过,太子这句话委实没有说错。
因为一年后,我亲手杀了江咏青,一击致命。
自那日过后,我的漪兰殿愈发地冷清。
人人都言我这个太子妃空有家世,却不得太子爱重,实在是可怜得紧。
我倒是无所谓,毕竟也没有那不长眼的宫人敢因我没有宠爱而克扣我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