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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心一横,也跟着走了下去,牵住了春树的手。
不知道转到多少圈,约莫下了二三十米,入口处的光亮处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我们终于到达了一个水平面。
最后一级台阶到底的一瞬间,我的脚猛地一顿,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一阵微不可察的风声朝我袭来,我吓呆了,不知该往哪边躲。
只听「叮当」一声,似乎是迷彩服用兵器替我挡了一下。
「自己人。」黑暗中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已经在我的身侧而不是前方。
在这里,我发觉视觉变成了一个劣势,于是索性闭上眼,用这几个月练就的盲行本领,跟着迷彩服的脚步行走。
「口令!」我们所到之处,不时有哨兵喊话。
「门朝大海。」迷彩服回答道。
「三江河水万年流」,我心里不自觉地替他补上了后半句。
如此在黑暗中曲曲折折地走了好几分钟,迷彩服停下脚步,在一扇钢门上敲了个暗号。
「谁?」有人在对讲机里喊话。
「藏狐。」迷彩服答道。
这外号,与他魁梧的外形丝毫不符啊,虽然都是国字脸。
钢门咯咯咯地打开了,里面竟然点着灯。
瞎子点灯,白费蜡,我暗搓搓地想。
眼前豁然开朗,里面异常地宽敞,直赶上头顶的大厅了。
二十几个迷彩服整齐地排成一排,C 位坐着一个端正的中年男人。
「会长,我们到了。」迷彩服向中年男人行了个军礼后,站到了队伍中。
「欢迎你,木寸先生。」中年男人听到声音,笑容满面地站起来,伸出手来迎接我。
木寸,这个名字好熟,原来我名叫做木寸,我的记忆又恢复了一点。
很快,我也认出了眼前这位会长,他正是苏省的首富,谌近东。
「我是新天地会的会长,谌近东。」他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
「谌会长您好,谢谢你派人救了我们。」我茫然地伸出手与他相握。
「不忙,我先确认一下对方身份。」谌近东身边的另一个迷彩服低声对会长道。
他倏然出列,右手双指直插我双眼,出手之快,认位之准,视力正常的人也没有几个能做到。
我吃了一惊,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踉踉跄跄地朝后仰面摔去。
忽然眼前一花,接我们进来的藏狐绕到了我身后,轻轻地托住了我,才不至于摔倒。
而袭击我的两根手指,硬生生地停在了我眼前不到三厘米之处。
我虽然吓了一跳,却也对他们的身手无比佩服。
「会长,他应该能看见。」那人回身向谌近东微微一欠身。
「哈哈哈,鼹鼠,你对客人太没礼貌了。」谌近东笑道,「要确认别人看不看得见,费那劲干啥?」
他举起两根手指,问我,「这是几?」
「二。」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虽然早已知道我是谁,谌近东脸上还是现出惊喜交加的神情,他嘴唇微翕,似乎在努力克制激动的心情,平复了半天,郑重地说,
「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