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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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跟着进太子府,阿慎说,我在外面他好安心。 亦,好替他做事。 时隔八年,我才又想起,穆将军当年在一众和虎狼抢食的孩子们中买下我,是为了让我做阿慎的暗卫,护他周全。 这八年光拿刀做菜,倒是忘了曾经还拿刀与虎狼、与人搏斗。 身上的血腥味儿开始越来越重,伤也越来越多,阿慎自身在太子府本就如履薄冰,我绝不能拖他后腿。 每每成事之后,阿慎都会悄悄带一包蜜枣给我。 「欢欢,成事之后,我就找座小院,像之前一样,就你我二人共度余生。」 不知何时,这句话成了我每一次死里逃生的执着念想。 但这次,却不一样了。 「欢欢,我要娶丞相之女方知槿为妻了。」 院墙内,阿慎神色躲闪的与我说出这句话,见我沉默又连忙解释道。 「我不能让太子娶了她,太子若有丞相的助力,便会成为我复仇路上最大的阻拦,所以我主动勾了方知槿,我必须娶她,但我不爱她,我只是在利用她。」 「阿……」 我反应了许久,刚开口,就听外面传来一声欣喜的「怀川」。 阿慎闻言匆忙将一包蜜枣塞进了我的手中,示意我先离开。 我连忙飞上屋檐将自己隐藏起来,可那女声却让我不由自主的悄悄看去。 「知槿,天凉,你怎的穿如此单薄就来了。」 阿慎将自己的大氅给她披上,语气温和,动作轻柔。 「想你了,便来寻你。」 方知槿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瓦罐来,双手捧着塞给阿慎。 「这是我炖了一日的乌鸡汤,怕它凉我特意捂在怀中给你拿来。」 方知槿的掌心被瓦罐烫的发红,阿慎见了眸光微闪,接过瓦罐,又腾出一手牵着她往屋里走去。 我趴在屋檐上,忽觉着连呼吸都发疼,虽然背上的伤还溢着血,虽然伤口已经冻得干疼发痒,但此刻,都没心口处疼的厉害。 临走前,我还是从怀中拿出了亲手做的抹额,挂在了院内的树枝上。阿慎的身子不好,冬日里须得戴着抹额。 我回到了医馆后巷对面的小院里,院子里的雪已经没到脚踝,我无暇去扫,伸手推门进屋,屋子里的人影让我下意识抽出腰间的匕首防备。 「回来了?」 熟悉又清冷的声音让我放下防备,将匕首放回了腰间。 「白大夫,这么晚了,还未睡么?」 「你又受伤了。」 白祁的鼻子对于血腥味非常灵敏,我也没有过多遮掩,疲惫的坐到椅子上。 「你总受伤,会让我对我的药产生错误的判断。」 听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已经有半月没有回来试药了,对白祁歉意笑笑。 「抱歉,我明日无事,一早就去试药。」 当年年仅十六的我背着十三岁的阿慎满京城求医,碰壁数十日后,被刚接手医馆的白祁捡回了铺子。 我跪在地上求他救阿慎,白祁答应了,但有一条件,便是让我来做他的药人。 这一做,便就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