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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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提醒着你:你还活着。 ……好吧,其实是母妃走后,我在父王那彻底失宠,冬天肯定是享受不到银炭和地龙的,唯有进厨房偷一点辣椒来驱寒。 久而久之,我无辣不欢。 可惜贺扬养尊处优,是一点辣不沾的。 所以在边关那五年,为了陪他一起吃饭,我也滴辣未沾。老天,这甚至比边关杀人的风雪还要让我难熬。 现下他居然吃辣了,魔鬼椒下肚也无须一杯水来压一压,果然岁月是一把最锋利的刻刀,或许再过四十年,他还能学得一手好女红,待我下次嫁人时,送我个鸳鸯戏水的被面在床上用。 我咳了一声,敬了杯酒过去。 「你同云柔姑娘成婚时,我也不曾在,今日凑巧,和你讨杯喜酒喝,倒不是我小气,只是今天这顿酒钱,合该你付。」 贺扬原本尚可的脸色骤然煞白,他嘴唇轻颤两下,说道:「我和她……没有成婚。」 啊? 我一不留神,说错了话。 想来是仙凡有别,又或者因为别的什么事情棒打了鸳鸯让他抱憾终身,不然贺扬也不会随意出现在凡界,可见他心里对这桩情事十分放不下。 我熟知安慰一个人最大的技巧是比惨,于是我努力往回找补道:「世事无常,情深缘浅也是有的。就譬如那陈国四皇子蒋彻,如今做了皇帝了,按理说我本该是个做皇后的富贵命,谁承想却落得那般田地,所以说成不成婚,并不打紧的,只要两情相悦即可,你记挂着云柔姑娘,她也心悦你,这就很让旁人羡慕了。」 贺扬默了好一会,才道:「我并没有记挂她……我当年是做戏给你看的。」 我手一滑,酒盅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店小二端着热腾腾的烤羊腿吆喝着过来。 「上菜咯——客官麻烦让一让。」 03 在成为贺扬的青梅竹马之前,我曾经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做他的小跟班。 我初见他,是在我母妃的葬礼上,虽然她对我父王从来没个好脸,但父王总是巴巴地凑上去百般讨好,还让她以贵妃的礼仪下葬。 我并不为母妃的死而感到悲伤,毕竟,她活得太苦了。 像一碗熬得黏稠的汤药,但是又为了我,这碗快要熬干的汤药又不得不咕嘟咕嘟地拼命滚出两个气泡来证明自己并没有干透,还能再熬上一熬。 听刘嬷嬷说,母妃曾经想过杀了我,再自杀,一了百了。她从母妃手中抢下我时,我已经哭不出声了,而素来冷静自持的母妃却泣不成声,她说:「我们一家三口到地下去团圆,有什么不好?」 是啊,有什么不好? 在我童年时期,曾经真切地疑问过,为什么父王待我有两副面孔。 比如,他考察诸位皇子公主功课时,会有意地略过我,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 又如,倘若母亲在场,他也会抱起我,将我扛在他的肩头骑马。 而每当我与父王嬉闹出声时,母妃的表情总是十分复杂,复杂过后也会为父王端上一碗热茶。那是我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