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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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唇一笑,笑时美目曼泽,惊惑人心,轻声道:「将琴代语,聊诉衷肠。愿言配德,携手相将。不得於飞,使我沦亡。 时隔五载再奏此曲,我却不曾有半分长进。」 我已行至琴案处,亭亭濯濯地立于他面前,闻言低声道:「心乱了,如何弹得好?」 他轻轻一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我亦是一笑,垂下眼睑盖住目中泪花,微微一顿,继续说道:「父亲不应,我便一直跪着,跪到父亲允准为止。我欢欢喜喜地绣着盖头,等我心悦的少年娶我回家时,家中却陡然生变。他来救我,在刀光剑影中把我护得那样好。那时我便想,我没爱错人,余生、来生都是他了。」 我眉眼微微弯起,分明是在笑,眼角却滚下一滴泪珠来,连忙抬手仓促地擦掉眼泪,这一举动却落入公子眼中。他连忙起身,掏出袖中素白锦帕,轻挑住我的下巴,手忙脚乱地为我擦拭眼泪,动作十分温柔。 我冲他轻轻一笑示意无妨,倒也是奇,心底虽万分平静,眼泪却像绵绵不绝的雨帘。 「救我教他沾染上祸事,他远赴塞北边城,一为避祸,二为护我。他走前没与我告别,只给我留下一碗遮颜药。那时我才知他不叫宋引默,他是秦将军的二公子,秦熙辰。」 他低低一笑,看我时目中光华流转,轻声应道:「是我。」 我眼底噙泪,笑着点头,道:「是你,一直都是你。」 「我一点也不愿喝那碗药,可我不得不喝,一直都是你在护我,我也想能护你一回。我想,过往种种,你都不怕我忘了, 我还怕什么呢?那些被我遗忘的事,都牢牢记在你心里,你会一件一件帮我重新想起来的。」 「可赵景明说,你是这世上最不愿教我想起过往的人。也是,那样沉重的过去,你哪里舍得教我背负?一步错,步步错。时至今日,我都数不清有多少句抱歉该与你说。」 我抬眸看他,眉眼沉静,目光灼灼。他正低头看我,将我的模样倒映在他眼中。他的眼睛真好看,璀璨不可方物,看我时目光却似最深沉的夜色。他眼瞳中的女子也生得好看,浩气清英,仙材卓荦,眼下一粒小痣,仿若瑶阶琼树上的一点墨色。 「我从不曾骗你,却到底负了你。对不起。」 他闻言轻轻一笑,旋即收了锦帕坐回位上,抬起眼眸看我,轻声道:「皆是我甘愿的,你无须道歉。我不要你的歉疚,我要你的喜欢。」言至此处,他深深看我一眼,「淳儿与我都非从前,那么如今的我,你喜欢吗?」 他说罢,垂下眼睑又是一笑,道:「不必急于答我,留在我身边,我们来日方长,好不好?」 他抬眸期许地看着我,我只轻轻一笑,旋即扑入他怀中紧紧环住他的腰,伏在他胸前时,听到他一声一声、陡然加速的心跳。 良久,我才从他怀中抬起头来,仰望着他轻声问道:「你说骗过我两次,弹琴是一次,还有一次呢?」 他眼底徐徐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