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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望来,轻挑了眉梢,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我状似不经意地侧过脸,半是俏皮半是挑衅,悄悄冲他眨了眨眼睛。
他禁不住一笑,眉眼一弯便是山光并水色的好光景,容色如玉,风月无边。可惜这一抹笑似昙花一现,很快便被他敛了去,恢复成风轻云淡的模样,静静观望堂中众人。
众人恰巧被我说的话一时慑住,无人发觉我与他的小动作。安静片刻后,有一人向我拱了拱手,道:「我等皆是愿赌服输之辈,若公子能做到,日后任公子差遣。」
我辨认出他便是最初质疑我的那位令主,他既率先表了态,余下人自一一附和之,眼底虽存有怀疑,态度却敬重了许多。
待众人告退后,秦熙辰轻笑着向我勾了勾手,示意我到他身边去。我依言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方才在众人面前端了那样久的样子,身子早疲得不行,手握成拳,捶罢胳膊又捶腿,一面侧首暼一眼身侧人。
他倒乐得清闲,曲起一条腿,手肘搁在膝盖上,疏懒不羁的姿势教我看了便来气。于是我抬起手肘,极不客气地肘他一下。
这般力道对他而言分明连搔痒都称不上,他却立马规矩地坐好,为我捏起肩膀来,一面捏,一面轻笑道:「海口已夸了,我看你要如何收场。」
我心中若无把握,又岂敢应承得这样爽快?当下便轻哼一声,不搭理他。见状他低低一笑,附耳过来在我耳边低语,道:「可需我帮你?」
我摇了摇头,回眸看他,眉眼微弯,轻笑道:「不必,山人自有妙计。」
我自然不是说大话,师父曾与我讲过,塞外诸国,崇歌尚舞,自成文化者当属月氏。月氏闭塞,要走商路自然行不通,要想叩开月氏的门,还得倚靠中原的舞乐文化。此法昭明司也行过,却不为月氏接受,幸好我还留存着现代的记忆,写写画画着思索了三五日,总归编出融合胡汉的一支舞。再往潇湘溪苑递了帖子,请来脂黎指正修改,最后的成效真真是美不胜收。
彼时脂黎于一旁吹笛奏乐,由我舞这一曲,纵使身着男装,也盖不住眼波妩媚,腰肢柔婉。笛声渐快,衣摆亦旋飞如花绽。恰有如诉如慕琴音起,我抬目望去,秦熙辰在不远处的花树下抚琴。琴声铮然,笛音悠远,二者配合得十分默契。
由此见得,他应是在树下看了许久,才令人抱了琴来。知我在看他,他唇角弯起,抚琴之余,抬眸向我看来,目光缱绻温存,眼底有细微的笑意。
我收回视线,循着乐声继续跳这一曲。衣袂翩飞间,一步一琦思,一舞一缠绵。待乐声归于虚无,我垂下眉眼,定格于最后一式,衣袖缓缓下滑,露出莹润如玉的皓臂。
脂黎轻轻一笑,远远地向秦熙辰拂一礼,而后收了横笛行至我身侧,目露惊艳,语中赞许:「姑娘编排的这支舞实在是美,兼具外域之风情与中原之婉丽,脂黎受教不少。」
这两日脂黎在其中所费的心力绝不比我少,如今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