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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不出这位官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官家今日召我,宫里的内官本来说是议一议岳飞的罪名。但是入宫之后,官家狠狠地斥责了本相,言语之间,竟有重新起用岳飞,再次兴兵之意。」
堂下一时就像烧开的油锅,天子态度的转变,对即将到来的宋金和议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对很多人的前途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何铸还是什么都没有审出来?」
秦桧看向某处阴影,阴影中的人惶恐不已,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禀秦相,何御史目前还没有审出岳飞的罪证,以前找的那些罪名,一点证据也没有。」
那人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废物,此人已不可用。万俟兄,此事还要有劳你跑一趟大理寺,下次朝会前务必找出岳飞的谋反之证。官家态度莫名,唯有让他无人可用,才能确保与金国的和议不出问题。」
万俟卨轰然应允。
这是好差事,做得好,杀了岳飞,自己在金人那里就有了一份功业,打开了金人的口子,才有将来和秦相掰腕子的底气与可能。
秦桧的脸再次笼罩进随着灯火明灭跳动的阴影,何铸的不合作给了秦桧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自己已经明示过何铸「此上意也」。
但是一向不怎么硬气的何铸罕见地硬气了一次,他告诉自己「强敌未灭,无故戮一大将,失士卒心,非社稷之长计」。
审了快一个月,审出个不负国家。
这不是疯了吗?
就连这个上意,现在也发生了逆转。
一向把控朝局算无遗策的秦相眉头罕见地拧成一个「川」字。
是谁给何铸的底气,官家吗?
赵构到底想干什么?
03
同一个夜晚,勤政殿的灯火亮了一夜。岳飞下狱之后,何铸为了搜证就已经将岳飞抄家,抄出来的一些书卷眼下就在勤政殿。
原身整理后的记忆让他见到了和贫弱的益州不同的场景,官员身披绮绣,一顿饭能吃掉一个益州百姓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收入。江南富庶,难怪孙仲谋无力北上,长江天险隔绝南北,南人厌战,世家掣肘。放自己应该也好不到哪里。
相比之下,岳飞的抄家清单太寡淡了。
麻布丝绢三千多匹,米麦五千多斛。
这些东西放在普通人家不能说不富裕,放在湖北、京西南路宣抚使兼营田大使岳飞岳大人的家里,就只能用「寡淡」二字。
剩下都是书,一堆一堆的书。
其中有很多三国的书。
这些故事对于刘禅来说更多的是记忆,那些文字对他而言都是活生生的人。
父皇、二叔、三叔、子龙叔。
还有相父。
像什么话本之类的东西刘禅都是扫一眼就略过。
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
二叔威震华夏,但是刚愎自用,相父为此没少与他叮咛嘱咐。要是真的像书里写的那么神,自己就不至于给一个壮缪侯的封号了。
粗略地翻着,这里面的书信一眼就看得出来不可能是谋逆的证据,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