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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躲在里面不出来吧?」
我隐隐听出一丝不对劲,可刚想追问两句,母亲匆匆赶了过来,她掀起围裙擦着手,焦灼的目光在整个屋子扫了一圈。
然后,她看向我,却一如既往的坚定地站在了姐姐那边。
「漫漫,面条好了,跟妈出去趁热吃。」说着,她走近挽起我的胳膊:「别跟你姐吵,她也不容易…..」
这句话就像一枚从天而降的钉子,精准地落在我的脚面上,疼痛让我直直僵在原地。
真的好难过啊,为什么被坚定选择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没错,单亲妈妈是不容易,失业青年也不容易,既然你只心疼你的大女儿和小儿子,还把我这个无坚不摧的二女儿叫回来干什么?为你们表演钢铁是怎么练成的吗?你们不觉得残忍吗?」
我冷硬而又决绝地挥掉母亲紧紧卡在我胳膊上的手,转身折回客厅,提起尚未来得及安放的行李箱,只觉得疲累至极。
母亲急得已经哭出了声,姐姐也追了出来,身后都是挽留的声音,可我还是觉得,我不该回来的。
老罗这个庸医!
「都吵什么吵!」一道浑厚低沉的呵斥声刺破这个屋子里所有细碎的声音,让我本能地顿住了脚步。
他比记忆中清瘦了许多,脊背也不如从前那样挺直硬朗,唯有那双瞪得浑圆的眼睛,让我的脸颊莫名微微发麻。
他迈着不再轻快的步伐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我数着自己已经乱掉的心跳不知所措。
近了,近了,更近了……
「咚」的一声,我听到了尘埃落定的声音,他面无表情地擦过我的肩膀,走向了姐姐,未曾看我一眼。
「你怎么又不叫我?天都快亮了,去晚了进不到新鲜的货,咱还得攒了钱尽快把漫漫从乡下接回来呢!」
对上我错愕的目光,母亲和姐姐的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
8
老罗常劝我:「你得试着让别人爱你呀,蚕蛹是照不到阳光的,只有蝴蝶才能感受到温暖。」
我的内心长满了委屈的毒瘤,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剖开了自己,它们哪一个会率先跳出来为我打抱不平?
我是会强忍着泪光坦诚父亲拍在我脸上的巴掌至今让我耿耿于怀,我当年只是想回家而已?
还是会流着泪质问母亲,你为什么不能像亲近姐姐那样与我亲近?
你们明明很爱自己的孩子,我明明也是你们的孩子,可为什么唯独不爱我?
然而这一刻,那些平日里张牙舞爪气势嚣张的家伙都只是委屈巴巴地看着我,我瞬间泪流满面。
于是,我也眼巴巴地望向母亲:「你可以抱抱我吗?其实我也不容易,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妈知道,妈知道。」她哽咽得再说不出其它的话,然后僵硬地抱了抱我。
她是真的知道,这两个月来,每到深夜,我的微信运动步数都会飙升,夜跑是我唯一发泄情绪的方式。
我想起近来突然密集频繁的电话,想到她反反复复地问我,你就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