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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显眼夺目。黄飞虹仰着头,光色在他脸上变幻,他问,哪弄得这玩意儿?蒋冬麦说,有个大车司机拉的,买了几节。黄飞虹说,弄这个干啥?蒋冬麦说,老陶怕黑,要是晚上回家能照着点儿。
俩民警骑着三轮车来找黄飞虹,说,黄所长,县里赵局打电话,让你看眼文件。黄飞虹抬手跟蒋冬麦告个别,回去一看文件,懵了半天,把电话给赵局打过去,差点儿没压住火,说,赵局,我们这破地方你还给弄这么多治安指标?难为人吗这不是,猫比耗子多,上哪儿抓人去?电话那头,赵局喝了口茶,听声音是喝着茶叶了,又往杯子里吐了一口,说,你们那不是刚开发了旅游小镇,游客多。黄飞虹说,要不我带你来转一圈,你数数一天能碰见几个人。赵局长不紧不慢说,那你说说,你们所仨人,一天天鼓捣啥呢?黄飞虹憋了半天,吭不出声,挂了电话。
第二天,黄飞虹带着俩民警,闷头苍蝇似的,转了一天,坐在马路牙子上,说,都说说有啥子想法。俩民警低着头,说,我觉得真没啥必要了。黄飞虹没听清,说,你说啥?一个民警说,又不是逼着人非在这儿,黄所长,你到底是个啥意思嘛?半个小时后,眼前才过了一辆车,黄飞虹瞪着眼睛,说,我没啥子意思。拍拍屁股走了。
黄飞虹拎个酒瓶子,坐在舞厅门口抽烟,把酒一口一口往肚里灌,蒋冬麦从屋里出来,说,进去喝呗,挺冷的。黄飞虹梗着脖子,说,我说实话,我要么是走了,调到别处去,混得也差不到哪去,要么是不干警察了,我就甘愿住在这。我入警头一天就在这,那时候这地方比现在还烂,我天天想走,最后也熬住了,你跟老陶来的那时候,我心想,可算熬出头了,给我个公安局长我也不干,后来咱这不行了,都走,我这人就是死轴……他说不下去了,趴在那,蒋冬麦搀他起来,黄飞虹说,你们两口子比我还轴,赖在这干啥呢?蒋冬麦把黄飞虹拉到屋里,解他的裤子,黄飞虹没反应,脱得剩裤衩的时候,黄飞虹才反应过来,酒吓醒了,推开蒋冬麦说,弟妹,可不能这样。蒋冬麦贴过来,说,你没发现为啥我跟老陶没孩子么?他不行。黄飞虹摇头摆手闭嘴,提着裤子,狼狈地逃走。
第二天,蒋冬麦冲进派出所,抽黄飞虹的大嘴巴子,说,睡了我还想不认账?两个民警听得两眼发直,赶紧上去拉,黄飞虹一边躲,一边对他俩说,这没你俩的事,先出去。俩民警自觉的跑出去。蒋冬麦拉个凳子,跟黄飞虹面对面坐着,说,好了,反正他们俩都听见是咋回事了,说出去你的所长就干不成了,你现在也别有心理负担了。黄飞虹摸了摸自己的脸,说,你啥意思?蒋冬麦往桌上扔了一叠小卡片,上面花花绿绿的,印着裸女和电话号码,说,没啥意思,就是纯粹想帮你个忙。
这天晚上,俩民警守在舞厅后门,等着听蒋冬麦打信号,再进去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