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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还没取下眼上的布条,我先被他抡着东西揍了一顿。
等到他打累了停下时,我早已经神志恍惚,什么观察细节,什么继续想对策图谋长远,我根本就做不到,甚至连恨意和基本的理智都聚不起来,脑子里好像一团棉絮,恐惧和疼痛是我唯一能感知到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罗大明从床上扔下来,他一步一踹,把我踢进了牛棚里。
我也终于明白他领我回来的真正原因。
并不是他看上了我,他只是要抢弟弟看中的东西。
罗大明这个人,出去装得老实本分,可实际上有很强的嫉妒心。可能是因为生长经历,上有哥哥下有弟弟的他在家里并不受重视,加上小时候父母过于宠爱老三,多年以来不平衡的生活已经扭曲了他的内心,让他变得自卑又暴躁。
长大之后,大哥当了村长,在村子里说一不二。他本本分分地种地务农,生活却依旧拮据。老三一无是处,却靠着大哥和一些歪头脑,比他家条件更好。甚至,老三家还生了个儿子。
孩童时心里记下的不公,长大后不如人的不甘,种种心中的不忿都让他更加变态,他逐渐就对抢弟弟东西这件事情有独钟。
但因为成长经历,他很善于伪装,为了满足自己心里歪曲的欲望,他在抢东西前,都会拿自己身份出来压着弟弟。
就像刚才,他明知道弟弟早就看上我了,但村长按着长幼问到他的时候,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要了我。呛了弟弟的畅快,和常年积累的怒气,都成了发泄在我身上的殴打。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是在鞭打里挨过的。
等到他终于不折磨我的时候,都已经是秋天了。
我每天缩在牛棚和猪圈中间,吃的是罗大明按心情扔过来的饭食,睡的是处处恶臭的草棚子,忍饥挨冻的每一秒钟,我都在企盼。
不是盼自己有朝一日能逃出去,我只盼他不要再打我。
兴许是我拼命忍耐装出的乖顺样子取悦了他,或者是每天在屋里我刻意讨好恭维他的话起了效果,终于有一天,他不仅不再磋磨我,还给了我一套像样衣服,允许我上桌吃饭,用后院的洗澡棚子清洗。
身上伤口都结了痂,我每天和猪牛争食,勉强没有营养不良,洗过澡后照一照镜子,还算是好看的。
罗大明显然对此也是满意的,他打了个电话,要我去里屋候着。
一窗之隔,罗大明稍稍侧头就能看到我的动作。他现在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和信任差得很远,我不敢乱动东西,甚至四处打量都不敢。我只是局促地坐在床上,飞快地观察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电话声结束有一段时间了,罗大明还没进来。
我绞着衣角,偷偷抬眼看窗户,大门正好嘎吱一声,我赶紧垂下眼。
可进来的不是罗大明,竟然是老三!
罗大明不知去向,我拼命挣扎叫喊,可看着老三完全没有一点慌乱的神色,想起罗大明在外面打的电话,我不可置信地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