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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人脸。
随着那头一点点朝外挤,那些头垢上的脸也开始变得扭曲。
好像随着那傻婆娘一起,一声又一声的惨叫着:「七婆!七婆!」
跟着那双总是抚着我头顶的手,稳稳地托住了那婴儿的头,却并不是往外拖,而是用力往里一推。
一只手更甚至顺着婴儿的脑袋,伸了进去。
傻婆娘痛得惨叫一声:「七婆。」
可老话说,傻子力大,她这一惨叫,刚被推进去的婴儿脑袋就又出来了。
然后那傻婆娘痛得扭曲的脸,突然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听到那笑声,只感觉无比害怕。
像极了我镇棺时,那只公鸡在我怀里的笑。
「七婆,快让你的重孙过桥啊?再送到奈何桥啊?咯咯……咯咯……」那傻婆娘更甚至慢慢坐了起来。
随着她笑,那刚露出来的婴儿脑袋上面的头垢,似乎也变成了一张张的嘴,也跟着「咯咯」地笑。
我看不到奶奶,只能看到,那双手复又托住了婴儿的脑袋。
这次一双手同时伸了进去,更甚至紧扣着,还转了一下。
鲜血瞬间涌出,那双保养得当的手,瞬间泡在了血水中间。
更有的血,顺着奶奶的胳膊,滴答滴答地朝下滴落。
「咯咯……咯咯……」傻婆娘笑得更大声了,可跟着就双眼跳动,痛得跟杀猪一样,一声接一声地惨叫。
隆起的小腹,被强行推进去的胎儿,在里面奋力挣扎,鲜血一股股地朝下流。
没一会,傻婆就没了动静。
而奶奶,从旁边破旧的柜子里,拿了针线,将下面缝了起来。
这才出来,和陈瞎子说:「她是个傻婆娘,不晓得用力,没生下来,一尸两命。」
陈瞎子只是咯咯地冷笑,拐着竹棍想起身,我哥却还追上去对着他后腰就是一下。
可那一下,却好像踢在我身上,我身体猛地往下一沉,瞬间就醒了过来。
这才听到外面传来敲窗声:「绵绵。孔绵绵。」
村里人并不知道我大名,只知道奶奶叫我绵绵,平时跟着叫,加个姓就成了「孔绵绵」。
我忙起来,往窗口看了看。
老式的方格子窗,左下角有一块玻璃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正好可以看到外面。
叫我的是四阿奶的女儿秦婶,她这会双眼红肿,整个人都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亢奋。
见到我,立马朝我咯咯地笑:「听说你跳了石板桥,跑过桥洞了。对,就该这样!他们自己作孽,凭什么让别人的命来救他们。」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这会还昏昏沉沉的,想到刚才的梦,更是心悸。
秦婶从怀里掏出瓶水递给我:「喝吧,现在那棺材停在村头桥边的正中间,村里人都头疼呢。就算谁家没请过你奶奶接生,也有亲戚请你奶奶接过生啊,都怕着呢。」
我脑中,全是那双托着婴儿脑袋又推回去,鲜血淋漓的手。
光是想着,就直打寒颤。
秦婶靠着墙,根本不用我问,朝我呵呵地冷笑:「这事还得从你奶奶当产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