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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跟得更紧了。
「别投诉,行吗?」
他恳切地看着我:
「我在你家附近抢了十几天的单,才终于抢到你的单。算我求你,别让我丢了工作。」
「别来这套啊邹沉!」
迟到深情比草贱,我后跳一步:「别打感情牌,不许装可怜!」
他于是换了个话题:「医生怎么说,胎稳吗,几个月了?」
「挺好的,三年了,是个哪吒,已经在肚子里开口叫妈了。」
「那就好。」
治不住他,邹沉顺坡下:「医生有嘱咐什么嘛?」
「多吃点混天绫乾坤圈,没事学学十八般武艺,别让孩子太闲了。」
他会意地点点头:「下次去医院什么时候?」
「水淹陈塘关之时。」
他不恼,我先烦了:「还有问题吗,邹师傅?」
他想了想。
「我能给孩子当爸爸吗?」
喜欢给人当爹,什么毛病?
我单手扶腰,无语凝噎:「能……能……能?怎么没能死你呢邹沉!」
「能?」他挑起眉。
「不能!」
他点点头:「上车,送我宝贝回家。」
谁是他宝贝,他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6
好吧,四舍五入,我曾经也当了他三四五年的小宝贝。
所以我上了车。
半路,邹沉接了通电话,那头是温柔知性的女声。
隐隐约约,我听见她说:「机场这边很堵,你要不别来接我了,我直接去公司找你。」
不愧是专车司机,原来我不是他唯一的一单。
邹沉清了清嗓子,沉默几秒。
「嗯。」
半晌,邹沉鼻子出声,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被我撞见亏心事,不敢说话。
我看了眼来电显示,英文名,蒋珍,读起来十分洋气。
「一会儿见。」那女声轻快悦耳,补了一句,「我正好去买件秋装,深圳最近好热,没想到下了飞机这么冷。」
深圳。
两个字,叫我心头一梗。
像是肚子里的哪吒正舞着混天绫,把我搅得翻江倒海。
从前总是我帮邹沉整理他出差的行李,我都会给他备上比北京暖和十度的着装。
因为低纬度的深圳,是他最常飞的目的地。
我过去从来不知道,那里有个女孩,叫蒋珍。
「邹沉。」
在他挂断电话前,我冷不防开了口。
「嗯?」
他好像被封印了,现下只会用鼻子说话。
「我想吐?」
「怎么了?」
哦,终于,他开口了,原来,他还会紧张。
「孕吐,你不懂吗?孕妇想孕吐,天经地义。」我冷冰冰的,夹枪带棒,「你这都不懂,怎么给孩子当爸?」
说这些胡闹的话时,我甚至故意抬了抬嗓子。
我不知道自己在较什么劲,也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较劲。
和蒋珍吗?
还是和邹沉?
好奇怪,我们明明分手了,他要去见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想吐在你的法拉利里可以吗?」我昂着脑袋问他。
邹沉微沉着脸,中指指腹推了下眼镜。
「沈司司。」
不会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