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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岂能是那贪利忘义之徒!
“周老兄,这辣椒薛某既已送给钰哥儿,便和薛某再无关联,辣椒是钰哥儿种出来,发现辣椒可做调味料的亦是你们周家,薛某未曾出过半分力,安能坐享其成。”
周老爷子哪里肯,双方互相谦让,谁也不肯白占人便宜,周锦钰突然插话,“不若我们将卖辣椒所得分一成给薛爷爷,算是聊表钰哥儿对薛爷爷的感激之情,若薛爷爷连一成的银钱也不肯收,叫钰哥儿和爷爷如何心安?”
周锦钰如此一说,薛神医不好再推辞,捋着胡须笑道:“钰哥儿聪慧,小小年纪却言之有理,可是已蒙学?”
周老爷子与有荣焉,笑道:“娃子年纪还小,身子骨又弱,未曾蒙学,都是我那儿媳妇在一旁教导。”
虽然老头儿对朱氏只生了钰哥儿一个娃略有意见,但这一个娃顶人家十个聪慧,儿子常年不在家,朱氏把钰哥儿教导得极好。
再者,同为男人,他心里大概有数,二郎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身子骨着实让人着急,怕是连他这个爹也有所不及的,更不要说与大郎比。
一个就一个吧,大不了周家开枝散叶的任务以后就交给大郎完成,别的不说,单就这方面,老头儿自信大儿子指定能比小儿子完成得好。
所以,整体上他对朱云娘还是十分满意的,这也是二郎的眼光好,当初上门求娶的闺女恨不能绕小青河整整两圈儿,儿子偏就独独看中了朱氏,拐弯抹角跟他说些这这那那,说白了,还不就是看人闺女长得好。
如今看来,他倒是冤枉二郎好色了,这朱氏教导娃子确实很有一套,咱就不说周家庄,就算整个临河镇比得上钰哥儿聪慧懂事儿的怕也难找。
周老爷子如此一说,薛神医着实羡慕妒忌了,自家小儿子那几个婆娘成日里把功夫都用在男人身上,几个娃子没一个上心的。
有机会要让小儿子的几个婆娘多与周家娘子往来,好好跟人学学如何教养娃娃,一帮没见识的成天瞎争宠。
也不想想花无百日红,自古母以子贵。你能哄男人,别的女人也能哄;你能给男人生娃娃,别人女人亦能生;但你教养的娃娃比别人有出息,这就有难度了。
这周家娘子是个明白人儿,有钰哥儿这样的娃子傍身,将来周二郎再来多少女人,都越不过她去。
周家,一个曾经二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买药的庄户人家,一有了银钱,马上就把那二两银子补上;如今面对大把白花花的银子,仍能保持一个“义”字,坚守做人的本分,薛安着实敬佩和喜欢这样的人家。
当下,非要邀请一家子去他家里做客,这人情往来,越走越近,周老爷子也想跟薛神医套近乎,你想啊,守着个神医,这往后不光是钰哥儿,自个儿一家子看病都有保障了。
老头儿假意客套两句,笑道:“薛神医不把俺们当外人,那俺们就去认认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