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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天旋地转,我和他调换了位置,但依旧隔着一层棉被。
呼吸交错间,我看着他在黑暗里模糊的轮廓,下意识想要往后躲时,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扣住,彻底断绝了我逃开的可能。
与此同时,他的气息逐渐压了下来,却在最后一刻转移方向伏在了我的右颈侧。
瞬间,室内安静地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喘息声,直到身上一轻,他几步跨进了洗手间。
思绪慢慢回笼,或许,我知道他是怎么生病的了。
半个小时后,卧室的灯被打开,江行止换了件灰色的睡衣靠在门边,发梢仍在往下滴水,双眼大抵是因为发热才变得通红。
他的声音很轻,语调缓和:
「抱歉,生病时自制力有点差,是不是吓到你了?」
老实说,无论是十八岁的江行止,还是二十五岁的江行止,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斯文清冷的形象,除去那次意外,我几乎不曾见他有过任何让人畏惧的行为。
但不得不承认,刚刚我的确是被吓懵了。
半晌,床头柜上被放下一杯热牛奶,他低低说了声:「放心睡,我今晚不会再进来。」
就在他转身要离开前,我伸手牵住他的衣角,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
「那天看见信为什么没有反应?」
许久,他轻轻笑了声:
「你想要我有什么反应,你对他的表白,不就是对我最彻底的拒绝吗?」
我被他的语气刺地心底一疼,霎时松开了手指,很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明亮的灯光下,他的背影干净而挺直,沉默了许久后忽然回头蹲下望着尚躺在被子里的我,语调透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小心与卑微:
「那现在呢?现在能看看我了吗?」
18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人表白,对方还是江行止。
但我还是和他在一起了。
在一起后我知道了很多从前不曾在意过的事。
大一那年圣诞节,我和段云修在一起看电影,他突然被一通电话叫走,只留我一人捧着爆米花时,江行止就坐在我身后的位置。
但我没有发现他。
大三那年夏天,我准备考研,外出听课半路被大雨困在奶茶店时,有人曾送了把雨伞给我,我却因为赶着去听公开课匆忙将手中的奶茶递给他后说了声谢谢就跑了,不曾认出那人……
是江行止。
研二那年,段云修来找我的那个晚上,江行止也出现了,只是误以为我选择了和段云修复合,所以只静静地站在了远方。
我没有看见他。
太多太多次了,他从我的全世界经过,而我的记忆里却没有他的身影。
正如……我回到过去和他一起经历的那两年,也不会出现在他记忆里。
我很清楚,藏在心里的症结从未消失,二十五岁的江行止并没有我曾和他相处两年的回忆。
所以在一起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望着他的脸走神。
甚至开始做梦。
在梦里,我回到了刚去那个时空的时候,在黑暗无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