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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生家的东西。
结果用钥匙打开门,只见一个敷着面膜的女孩正斜倚在沙发上。
猝不及防刺痛我的眼。
她口中还唤着:「阿生,我不喜欢卧室那幅肌理画,你出门时顺道丢掉吧。」
那幅画是我画的。
画在两年前,那时全球大流行刚刚开始。
我们也刚在一起,季途生总是很忙很忙,每天都回得很晚。
有一次我听见他打电话,几近咆哮地质问:
「一张机票而已,有这么难弄吗?都整整一个礼拜了,这么多路子,没有一点消息?」
我不懂什么机票,也自知帮不到他。
于是我画了一幅画,天空中有一架小小的飞机。
收到时,季途生眼睛一秒就湿了。
我说:「以后我们一起飞去每一个你想去的地方。」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费尽心思要弄的,是一张可以让傅柔回国的机票。
后来机票到手了,傅柔却没有回来。
她在一个夜里,不加防护地窜进了位于旧金山的隔离病房,为了和她那时的爱人共渡难关。
多可笑啊。
原来从一开始,每个人就都在各自的故事里卑微如斯,又自以为是。
……
半天,卧室里季途生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小柔,别动那幅画的主意,它不行。」
季途生走出来,看到大门打开,我出现在门口。
他眸中摇晃着复杂的情绪,有喜有悲,半天才回过神。
「来拿东西?」
他帮我开口了,定性我此行的目的,仿佛是为防止我「另有所图」。
比如重修旧好。
可事实上,一旁的鞋架上,本来属于我的鞋子已经被扔了干净。
8
沙发上的女孩终于起身,踩着新拖鞋走过来,大咧咧地伸出手,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南南是吧?我是傅柔,阿生的发小,早就常听阿生提你。」
我没理,却是全身凉着,由头僵到脚,由心僵到皮。
她故意顿了顿,玩味地拔高姿态。
「听说你是他家资助的大学生,很懂知恩图报,这几年帮我把他照顾得好好的。」
哈,原来我是他善心和财富的证书。
「小柔,别胡说。」
季途生叫停她,攒着眉头上前拨开她的手,走到我面前,拦住我与傅柔目光的交汇。
「跟你开玩笑呢,傅柔刚回国,还没有地方去,就在咱们家暂住几天。南南,你身体还好么?」
咱们?
这哪里还有半分咱们家的样子。
我环顾一圈,冷声道:「茸茸呢?」
季途生目光躲闪着答:「傅柔猫毛过敏,就先送走了。」
「送哪儿去了?」
他暗暗咬着唇,一言不发,傅柔笑得诡谲。。
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冲上心头,我冲过去揪住他领子:「季途生,听不懂吗?我问你茸茸送哪儿了!」
「陈南,你别这样,别凶阿生。都是我不好,前两天在阳台抽烟时开了窗,那只小野猫就自己从窗户里跑走了。」
我们家住十九楼。
十九楼啊……
到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