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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要笑出来了。开心吗,这是你想要的吗?」
我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曾是我的追逐,我的信仰。
他曾高大、健壮,有世上最坚实的臂膊与胸膛。
可是现在,我只觉得他渺小、卑劣、懦弱,比躺在病床上我的更加虚弱得不堪一击。
「是啊,季途生,如果真不是你的,该多好啊,对我俩都好。」
我蔑笑着把报告纸扔到他脸上。
季途生急不可耐地打开。
——没有意外,那是我和季途生的孩子。
——那个小小的、消散掉的生命,是我们曾一起憧憬不已的孩子。
季途生也笑了,他凑着报告最后一行看,甚至把「相似度 99.99%」几个字凑到眼下。
他越笑声音越大,笑着笑着笑出哭腔。
他捧着那张纸,兜着他狗屁不如的泪水,口中一遍接着一遍呢喃。
「对不起……对不起,宝宝……对不起,南南……」
「如果我没去上海就好了,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我只更觉心凉。
——他会对不起,会震惊,是因为他曾经或多或少真的信了他妈的鬼话,信了那张伪造的证明。
是逃避也好,是怀疑也罢,他就是信了。
11
季途生在医院寸步不离,精致的脸上生出胡渣,眼中布满血丝。
傅柔给他打过电话,这一次响了很久很久。
打到第三通的时候,他才接起来。
「……阿生,那天的事情,我可以原谅你……」
不等傅柔说完,季途生扯开疲惫沙哑的嗓:「你什么时候回旧金山?」
「啊?」
傅柔以为自己听错了,季途生就重复一遍给她听。
「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旧金山。」
那头顿了许久。
她的声音软下来:「阿生,别和我开玩笑了,好吗?别用这种玩笑惩罚我,我听了心里很难受。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买了你爱吃的榴莲酥,在你家门口等你。」
「我不吃榴莲酥很多年了,南南不喜欢这个味道。」
他冷着嗓,「我也不喜欢了。很多以前喜欢过的,现在都不喜欢了。」
他终于这样对傅柔了,比对我更残忍三分。
但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一种生理性的反胃,比榴莲味更反胃一百倍。
傅柔没有死心。
电话挂断后,她发过来密密麻麻的消息,是一张接着一张的聊天记录。
【阿生,十多年了,我换过五个手机,但从没删过一条我们的消息。】
那些聊天记录的样子很古早,有的是三年前,有的是五年前。
其中一条,季途生盯着看了很久。
那是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开心地和傅柔说,他弄到了能让她飞回国的机票。
傅柔问他的却是:【阿生,你为什么那么想我回来?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他回复得恶心:【灵魂的追逐。】
【那她呢?】
季途生没有回,十来分钟后,傅柔发了一条。
【她是你解闷的玩意儿?是吗?】
隔了许久,季途生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