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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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因素有很多,调理好身体,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医生让我通知我的家人,这句话让我眼泪一下子落下来了。 「没有了。」医生没有听真切,我摇头,自己拿笔签了字。 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高二那年的夏天,爸爸公司出了问题,他们每天都在争吵,恶语相向,疯狂撕扯,像是从未爱过。 而我站在门口,流着眼泪,让他们不要吵了。 我一直哭一直哭,说不要吵了,不要吵了,但是没有人听我。 输液管「滴滴答答」的声音在病房响起,我看见病房内的另一道人影,我坐起身来。 「我们以后再也没有孩子了。」 陈北熙沉默地抽着烟,烟味呛得我眼泪掉下来了。 我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哪怕我如此期待属于我的孩子到来。 我看着沙发上沉默不语的男人,手里的枕头猛地砸向他。 「你去哪里了?我问你,昨晚上你去哪里了?」 我歇斯底里地喊着,他抬眼看向我,眼眶通红,最后落下泪来。 「阿弥,孩子没了,不是只有你难过,我也难过,那也是我的孩子。」 他过来抱着我,下巴的胡茬刺得我脸疼。 我忽然不关心他昨晚上去哪里了,我看着他,小声道:「我要回家。」 他抹干眼泪:「好,我带你回家。」 他变得比从前更小心了,甚至将工作搬到了家里,好像我是个易碎的娃娃。 我也从来没有提过孩子的事情了,像是这条小生命不曾来过。 我和陈北熙,再也没有吵过架了。 可每到夜里,我便会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然后惊醒,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睁眼到天亮。 他憔悴了许多,也沉默了很多,我甚至觉得我和他是在这一刻才开始成长的。 只是这成才的代价过大,叫我一时不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 我的状态越来越差,脑袋疼到几乎每天都要靠止疼药。 有时睡着睡着,我就会跑到客厅赤脚转圈圈,绕着客厅沙发一遍一遍走着。 陈北熙就会冲出来从身后抱着我,一遍一遍喊我的名字。 我朝他摇头:「我没事,我就是睡不着。」 他有时会轻哄我睡觉,像是哄孩子一样,给我唱摇篮曲。 他说这摇篮曲原本是学着唱给我们的孩子听的,说着,他发出低声抽泣,冰凉泪珠滴到了我的脸上。 「弥弥,我也很爱他。」 而我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心里甚至没有一点触动。 那天他睡着了,我套着他的大皮鞋出去了。 街上的雪很厚,甚至落在了我的鞋里,走着走着,一只鞋就走丢了,我没有去捡,只是看着那一只鞋,忽然嚎啕大哭。 灰姑娘留下的鞋,会让王子去找到,而我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少年了。 我找不到十七岁的陈北熙了。 那个晚上京乔路上的人,或许都记得一个场景,有个一只脚穿着白棉袜,一只脚套着大一号皮鞋的漂亮女人,抓着身边路过的人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