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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我迫不及待想挂了。
他没说晚安,也没说要挂电话,我总觉得挂别人,尤其是长辈的电话,还是有些不太礼貌。
正在我纠结时,电话那头又传来了声音。
「你那边晚上 11 点了吧。」他问。
「对。」大哥你快点挂吧。
「躺床上了?」他说这话的声音特别低,让我羞耻地觉得他就在我耳边,贴着我的脸说。
我尴尬极了,气急败坏地说:「睡觉当然躺着,要不然坐着吗?」
那边没了声音,他又在笑。而且笑声还有愈发张狂的趋势。
我愣在那里,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睡吧,小朋友。」
「嗯。」我想都没想,就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我就把手机扔到一边。回想起刚才的对话,觉得怪怪的,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11
再次联系舟延,是在一个月后。
我都已经忘了缝扣子这件事了,他却突然告诉我在他就我学校门口。
还能怎样,我匆忙拿着那个卡包,翻了一盒室友的针线,就冲了出去。
说起来惭愧,我哪里会用针线,所以我在他车上帮他缝扣子的时候很狼狈。
光是穿针就用了好几分钟,手抖得像我奶奶,缝扣子的时候,针脚乱得像毛毛虫。
我真佩服他的耐心。是有多缺衣服,才会在车里安静地看我缝一颗扣子,用了足足十五分钟。
当我看到白衬衣上那极为突出的黑线,我真想骂自己一句智障。
「你还是拿去洗衣店弄吧。」我拿着衬衣,泄气地看着他。
他看着衬衣默不作声,隐隐暗笑。
我知道他在嘲笑我。
「我出钱。」我夺过衣服,刚决定下车,他莫名其妙地递了一个眼神给我。
我顺着他眼神望向窗外。舟子亦!
我慌了,因为他好像正在往这边走。
距离越来越近,我躲都没地方躲,急得满头大汗。
而舟延显得那样的淡定。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因为后来我脑子一抽,一头扎到他腿上,将自己的身子都蜷缩到一团,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是隐形人。
「四叔,你怎么来了。」
这声音化成灰,我都听得出来。
完了,我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有点事。」舟延回答得无比淡然。
「哦?这位是……」舟子亦问的应该是我。
我真想一棒将他敲晕,他有什么可好奇的。
正当我紧张舟延会不会把我出卖了的时候,一只手放在我发顶,轻轻地揉了揉。
「一个朋友。」
我松了一口气。
「四叔你这……玩到我学校来了。」舟子亦半开着玩笑,「你让我以后喊比我小的妹妹喊婶婶,我可不干。」
头顶的男人轻笑了一声,「该喊还是得喊,不能乱了规矩。」
「算了,四叔你这刚回国,不回家,跑来我学校,你不请我吃饭我可不帮你圆谎。」
「没问题,但今天不太方便。」
……
后来两个人就这样把趴着的我当作空气,又聊了几句,我也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