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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第二天,我爸就打来电话,要我赶紧回家一趟。
原来是妈妈做冲床时,那老冲床不灵敏,妈妈又不会干零件加工,是临时给爸爸帮忙的,她操作不当,冲床直接压下来了!
可怜我妈妈的右手,直接被碾成了一摊烂泥!
爸爸在医院里号啕大哭,怪自己为什么要嘴馋吃一次带鱼,我就站在妈妈的身边,整个脑袋都是空的,连眼泪也流不出来,好像没了神智一样,傻傻地去医院前台付医药费。
可医药费付不出来。
我卡里明明还有些钱,却就是用不了,我给银行打电话,他们说我的卡被法院冻结了。原来是银行把我告上了法庭,法院按照程序,冻结我所有账户。
最后还是我前妻知道了消息,赶紧去把我们结婚时的三金给卖了,把钱打到我爸卡上。
我觉得我的整个人生,就彻底毁在了这一刻,任何一个人都没我活得那么狼狈。
我昏昏沉沉离开医院,带了把刀,去李建光的家。
不要和我说什么法治社会,不要和我说什么冲动是魔鬼。
我想得很清楚,我的人生已经彻底毁了,他要是不退我钱,我就把他剁碎了喂狗!
可当我来到李建光的家,我才知道要闹事的不止我一人,这里早已经有很多人看热闹。想也知道,烂尾楼不会只有一个断供的,银行也不会一次只告一个人,都是一次起诉多人。
我把刀藏在裤腿里,又不敢靠近门口,怕被人发现我带了刀,就躲在走廊上离阳台近的位置,他家是两梯两户的大豪宅,楼道窗户外就是他的大阳台,那阳台门开着,我可以看见有个女人在和他吵架。
那女人我认识,她也是烂尾楼的业主,叫赵雪莲。她是很活跃的邻居,经常带头组织维权,而且还是第一个断供表达抗议的。刚开始我们来维权的时候,保安还不让我们进这高档小区,最后就是她提了把菜刀,问保安要工资还是要命。
后来保安再也不敢拦我们这些业主,只要是找李建光的,他们统统当没看见。
我看见屋里吵得很厉害,赵雪莲手上还捧着两个雕像,仔细一看金闪闪的,她嘴里还在大骂。
听一会儿我才听明白,赵雪莲今天也被告了,她气冲冲地上门维权,却发现李建光嘴上喊着没钱盖房,结果却买了理财的全套纯金十二生肖。
那一盒纯金理财生肖,就在茶几上放着,赵雪莲嚷嚷自己要拿几个走,当作她的赔偿,房子她就不要了。
李建光肯定不同意,当场就和赵雪莲推搡起来,俩人拉扯的过程中,那一个生肖掉在了地上,发出砰的声响。
赵雪莲顿时不敢吵了,李建光把生肖拿起来看了看,气得一耳光扇在了赵雪莲的脸上,说耳朵都被磕坏了。
这大老爷们真动起手来,赵雪莲只能被打得脸都通红,甚至被推到了门口,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一看真打起来了,就赶紧拉架。
他们去门口吵了,而我眼看着茶几上的纯金生肖,忍不住喘气。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