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个瞬间觉得哥哥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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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姜珏冷声呵斥: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姜眠。」 「你是不是有病?」 姜眠。 你是不是有病。 你是不是—— 有病? 我想哭的。 但我哭不出来。 我只能撑着墙,一点一点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 「是。」 「我有病。」 没多久可活了。 我靠在门边,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站直。 我知道自己胃中空空,吐不出来东西。 可是现在喉咙一甜。 粘稠的血从我嘴巴里涌出,滴落在我的衣服上,又掉在地板上。 我看见姜珏愣了一下。 看见他下意识地想过来碰我。 我却后退一步。 「你为什么不问我?」 「为什么不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你愿意相信唐月初的一面之词,也从来不肯听我说一句话,你从不肯听我说。」 「因为你从来不在乎。」 「反正到最后都是我的错——」 「因为我是罪人。」 「我欠了妈妈的命。」 「是吗?」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 我的哥哥只是慌乱了一瞬。 又立马冷静下来。 我听见他用与平常无二的声音,再平静不过地反问我: 「难道不是吗?」 难道不是吗? 「是啊。」 我还是不会哭。 哪怕眼睛痛得要死,就是掉不下来一滴泪。 「所以我马上就要给妈妈偿命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他哥哥。 我看着姜珏,弯唇微笑: 「我马上就要死了。」 「开心吗?」 「哥哥。」 12 姜珏那天晚上没能抓住姜眠。 她消失在街边的路上。 后来他无数次想,要是那天他能再快一点。 要是那天,他能抓住姜眠的手,不让她离开,就好了。 姜眠没有回家。 他的手机号被她拉进了黑名单,微信也只剩下一个鲜红的感叹号。 姜珏在她家楼下抽了两天的烟,可她再没有出现在家门口。 二十年的血缘关系,稀薄得好像一张纸。 只要她失联,他就再也没有办法找到她。 他去了医院。 戴着眼镜的医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摇头叹息: 「尽早找到她吧,再拖下去,真的没有几个月可以活了。」 姜珏垂着头,像是挨训的学生:「她为什么……会得这个病?」 「年轻人……都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医生又是一声叹息。 姜珏的指甲掐进肉里。 和姜眠失联的第八天。 他还是闯进了她的家里。 开锁的工人收了工具,屋内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至极的气味。 姜珏从来没有进入过她的家门。 二十年的时光太漫长,他忙于憎恨姜眠,却从未和她好好坐下来谈过一次。 房间里的东西少得可怜,根本不像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居住的地方,冰箱有不知名的液体滴落。 他拉开时,才发现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腐烂。 厨房,卫生间,书房,卧室。 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