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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我在楼梯拐角处碰见倪星州。
我视而不见,他赶忙跟上。
「干吗?」我一如既往地冷漠。
「秋叔叔说,你不肯让他接送你,于是就把这个任务指派给我。」倪星州跳到我面前。
「以后我送你上下学。秋河,之前的事情,我和你保证,绝对不会再次发生。」
我不理,搡了他一把继续下楼,倪星州却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最后,我被他追烦了,冷冷说了声:「随你。」
短短两个字,倪星州却像得了什么金口玉言,开心地咧开了嘴,恨不能原地飞起来:
「真的嘛?随我?太好了,秋河答应我了,以后我们每天一起上下学!」
有什么好乐的?
一句「随你」,真这么值得乐吗?
路上,倪星州问了我几道物理题,我一一作答后有些纳闷:
「你不是很快会出国吗?还学这些有什么用?」
「秋河,你以后要去哪?」他答非所问。
「不知道,我想去北京。」
「那我也去北京。」
「什么?」
「我说,我不出国,我要去北京。秋河,我可能,不只是现在想保护你。」
他昂起少年的头颅,信誓旦旦。
夕阳的余晖下,他逆光的侧脸布满坚定: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一直一直保护你。陪你走完大学,陪你进入社会,陪你度过人生的快乐和艰辛。哪怕我知道,你这个人啊,其实很强大,你总是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独到的处理问题的方式。但……」
少年停下脚步。
天边的火烧云红得灼目,露出一缕霞晕,笼罩在我俩身上。
我不自觉地看向他,倪星州看看天边,最终低下头,一只手揉了揉我长着小绒毛的脑袋:「我真的很……你……」
一阵汽笛声轰鸣,裹走了他其中的几个字。
「你说什么?」
倪星州涨红了脸,半天,他指了指玩下:
「我说,火烧云很美,把我在你身边的心烧得滚烫。」
「什么啊,听不懂。」我低下头,匆匆迈开步伐。
哪怕我垂下的面庞,此刻也红成了一团火烧云。
哪怕我也知道,刚才吞掉的,不是一句这么长的话。
它简短,清晰,有力。
18
之后的日子里,我尽心准备物理竞赛的全国决赛。
倪星州的自行车骑得那么稳,每天的上下学路上,我都总能在他的车后座心无旁骛地多复习几道题。
我妈暂时退居二线,每晚回去,她都准备好了一桌美味迎接我。
我刷题时,她就坐在旁边看书,一会儿出神地看着我的脸,一会儿悉心地替我赶走蚊蝇。
我爸对我的关心也多了很多,除了物质上的,他还会每周都从百忙中抽空,以校董的身份来学校处理事务。
说是处理事务,但更多的,只是驱车一小时来学校,然后站在班级外,静静地陪我上五分钟的课,再匆匆回公司。
原来,他们不是不爱我。
只是表达爱,本身就是一件需要能力和精力的事情。
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