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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中,能不能辛苦你……」
我背上药箱,打断他,「现在就走。」
路上周季安和我说了他母亲的大体情况,今日本来是周夫人来探望自己的儿子,却因车马劳顿,路上又受了贼兵的惊吓,故而发作旧症。
军营的郎中束手无策,而军营离京都又远,只得来寻我。
「阿信,……」周季安担忧地看向我。
我知道他的顾虑,便让他吩咐军营的士兵去屋外熬煮汤药。
心症并不十分可怕。只要救治时间及时,也是可以化险为夷的。
我给周夫人扎了几针,又让珠珠把药箱里的速心丸给周夫人舌下含住。
忙活了半刻钟,见周夫人呼吸逐渐平稳规律,这才稳下心来。
从京都赶来的大夫也到了,给周夫人把完脉后,便脸露喜色,「回禀周公子,夫人已经无碍了。」
我转头看向珠珠,相视一笑。
周季安在床前给周夫人喂喝汤药,我看着珠珠,她也只是低着头。
「母亲,母亲您醒了。」
我拉着珠珠退到后面,留出空间给他们母子叙话。
刚出营帐,就有人来唤我,说是周夫人想见一见我,连周季安也被周夫人支了出去。营帐里就只剩下我和周夫人两个人了。
「深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周夫人慈和地看着我,「之前在信中也听安儿提过姑娘,神医妙手,明媚活脱。」
我刚要开口,却被她伸手打断了,「只可惜,我家安儿已经有了婚约,不然姑娘这般聪颖,我也是想要顺了安儿的心意,纳姑娘进门的。」
我何尝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随即微微一笑,「夫人说笑了,贫寒之身,无意高攀,还请夫人放心。」
「好孩子,我明日便让人送来金银,好好感激姑娘的救命之恩。」
我起身,「恭敬不如从命,谢过夫人了。」
出了营帐,珠珠见我脸色不太好,就凑上来扶我,「姑娘可是累着了?」
我拍拍她的手,微微点头。
天色已晚,周季安执意要送我,我一口回绝了,只说周夫人刚醒,还是要身边有人照看才好。
「那好,你先回去,等我过几日再去看你。」
我没有应话。
周夫人说的话已经很明白了,无论周季安的心意如何,他的婚约终究还是他们父母说了算的。
不属于自己的,便不应该妄想。
在京都的那四年,这些道理我早就看得很明白了。
17
自军营回来之后,我和珠珠的生活也彻底归于平静。
每日都是忙着研制各种药方,偶尔也接诊病人。
一大早珠珠就吵着要赶集市,我想着近来时景安稳,就让她去了。
我把手中的药材都归好,看了一眼天色,都这么晚了,这傻丫头怎么还没有回来?
「姑娘,姑娘。」
珠珠跑得满脸通红,「将军府,被抄家了!」
「什么?」
我把温水递给她,让她稳一稳再慢慢说。
「我刚看到城墙上贴的文书,说是晏将军府被抄家了,说是什么涉嫌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