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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不下于皇帝寝宫。
皇帝夜夜与她共寝,难得去其余妃嫔处一次,对这些事也不知道是毫不知情还是私下暗许——以至靳贵妃还在和皇帝吃着五百条鲥鱼才能做一盘的鱼舌,而新进宫的御膳房小宫女已经饿得半夜出来烤土豆了。
被火光和人声吵醒时我还有点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向梁战场。脱口而出,叫着「爹爹」。
福宝迅速地给我穿上衣服,披上衣裳,拉着我就往外跑。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连福宝都可以撑起一片天了,心里有些难过。
好在我宫里一向准备得充分,宫人们很快灭火,我披着斗篷等在梳月居外,福宝冻得嘴唇发紫,我将自己的暖手炉递给她。
我想,我得把福宝嫁出去了。
福宝刚想拒绝暖炉,看我的眼神就由担心变成了震惊。
我面对着福宝,突然被朝后拉进一个十分温暖的怀抱。
「子珩,你还好吗?!」
沈夺气喘吁吁地说。
51
我与沈夺最初认识是因为他打了玉子瑜。
那时候玉子瑜七岁,最是人憎狗嫌的年纪,连我都恨不得一天打他三顿。
可是我弟弟,我能打,不代表别人也能打。
玉子瑜觉得丢人,回家偷偷找金疮药,被子玲发现了,传得满府皆知,弟弟们的反应与我一样,都是在幸灾乐祸之后立刻愤愤不平起来——
谁敢打我玉家的人?
巧了,沈夺不仅打了,不久后还腆着个脸到我家给伯父贺寿。
我见到他时,他正被我弟弟们埋伏好的陷阱困住,几个弟弟想趁着混乱给他一顿黑打。
沈夺被麻绳编成的网罩住,透过粗糙的网眼看到了我。
我冲他嫣然一笑……然后假装没看到,走了。
沈夺就这样被玉子瑜兄弟们打成了猪头。
我带着弟弟们去沈家赔礼道歉时,沈膺大气地一挥手:「没事儿,小孩打架全凭本事,不怪你们。」
沈夺强撑着受伤的身体出来,当着他爹的面说:「是我有错在先,不怪玉家弟弟。」他爹一走,比玉子瑜要高一个头的沈夺立刻变脸:「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于是,沈夺和我弟弟们在京城的各处宴会上互相埋伏偷袭了一年,胜负五五开,打着打着,沈夺突然就成了我家崽子们的编外兄弟。
男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
男女的感情就要符合逻辑得多。
我是想说,没错,在多次陪着弟弟们去沈家道歉,又多次接待沈夺来我家道歉的过程中,我喜欢上了沈夺。
至于沈夺……
他第二次来我家的时候就偷偷告诉我:「你看玉子瑜昨天被我打的地方,我特意打了个桃花形状,你给他上药看着没?好看不?」
我:「你信不信我给你身上打一个山河社稷图?」
沈夺又高又壮,五官英挺,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显得俊朗的同时又很傻气,「你看这是什么?是不是和玉子瑜身上的伤痕很像?」
他从怀里掏出一盒桃花形状的胭脂。
确实和玉子瑜身上的伤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