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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崇文公玉离之女,玉子珩。崇文公玉离,十七岁连中三元,任翰林院编修,十八岁擢御史台,三年,外放通郡,值向梁大乱,奸细夺堪舆图予突厥,都督畏罪潜逃,敌军将至,驻军哗变,太守携妻女跳井自杀,玉离自通郡驰援,言『死战不退』,三日后援军至,而玉离尸骨分离,突厥铁蹄践踏,死无全尸!
向梁至京师三千余里,项梁守军奉玉离衣冠而还,百姓设路祭三千余里,哭喊震天。先帝亲往吊唁,追封崇文公。」
「这就是皇上口中的『能言善辩,骂死过御史』的家父崇文公。」
我抬头直视皇帝,甚至懒得掩饰我的鄙夷:「臣女,请皇上慎言。」
皇帝用手指着我,羞愤让他的手指都不由得颤抖。他嘴巴张了两次,最终什么也没说,甩袖子走了。
福宝过来扶我,沉淅关切地看着我。
我淡然一笑,「咱们背到哪儿了?陈巡子季后面是什么来着?」
沉淅小腿肚子还在微微颤抖,哆嗦着说:「陈季儿子是谁,真的不重要了……」
26
皇帝没再提把沉淅接回去养这事儿。
甚至由于我站在了道义的最高点,他没法朝我发火,故而大大斥责了卫昭仪一顿。
我教育沉淅:「知道他为什么不敢朝我发火吗?」
沉淅估计想脱口而出因为你太凶惹,好在他压抑住了这危险的想法。
「因为他不能。」
皇帝可以惩戒羞辱妃嫔,却绝不能打趣为国捐躯的忠臣。
除非他已经放弃自我准备当个昏君。
这一点,我不用说得太直白,沉淅已经能够明白。
因为他现学现卖,很快就干了一件非常给我长脸的事情。
岁末大寒,内命妇同外命妇每年都要例行捐粮开粥棚,这博名声的好事儿自然是太后牵头淑妃实操,其余贵妇出钱出力,正所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借钱捧个钱场。
那日三品以上的内外命妇齐聚一堂,好生热闹。
我带着沉淅一出场,夫人太太们便对着沉淅好一顿夸,说沉淅有福相(就是胖),又夸他像我,长了一副聪明相。
摸着良心说,我没看出来这小崽子哪儿像我了。
我这么特立独行的一头卷毛哪儿找去?
大家集体性失忆,假装卫昭仪从没存在过——当然,最近她刚被皇帝斥责,暂时也没脸出来晃悠。
入座后大家便讨论起今年各家捐多少粮食,沉淅听得十分认真。
贤王妃说:「臣妾就腆着老脸,捐两千两银子。」
英国公夫人便说:「王妃姐姐们两千两,我等便出一千六百两。」
贤王妃就打趣她那老闺蜜:「你可别装穷,我知道你是有些家底的。」
英国公夫人:「不敢越过了王妃姐姐去。」
贤王妃:「太后娘娘您瞧这人,自己抠门还要怪在我头上来!」
两位京城抬杠担当一出马,慈宁宫立刻充斥了欢声笑语。
只有沉淅在这时候摸到了太后身边。
太后原本正搂着大公主,见他来了,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