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你进入了规则类怪谈里,该如何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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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一起合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 他们一边唱着,像是一边还在乐呵呵地笑着。 「老来床前无孝子……」 「最孝不过三儿子……」 「水儿子……绳儿子……」 「痛快不过药儿子……」 这一瞬间,我忽然知道,所谓的孝儿子,是指什么了。 当我的目光转向直播间里的时候,发现弹幕也出奇地安静了许多,只剩下还有一些不懂的人,在连忙询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高高的路灯上,挂着一截粗粝的麻绳。 门旁的餐桌上,放着一碗药粥。 而角落里的那口枯井,井绳早已枯朽,井口却还刚刚好,能掉得进一个人。 ——三个比亲儿子还亲的孝儿子,就这么乖巧地蹲坐在我的眼前。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滑过直播间的弹幕纪录,却发现那位给我上了提督,说想舅姥爷了的大哥,在我进入房间之后,只打了一个「。」,然后再也没有发过一个字。 我不知道他的舅姥爷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或许可以猜到。 这个展厅该怎么出去,不用弹幕提醒,我也已经知道了。 我的目光扫过厅里的那一个个老人身上。 他们有的穿着新衣,扛着粮袋,生活富足,他们显然是不需要孝儿子的; 有的脖子上骑着孙儿,手里拿着冰糖葫芦,有的牵着孙女,带着老伴,他们自然也有儿有女,享乐天伦,他们也是不需要孝儿子的; 还有的戴着眼镜,正在灯下读着书,看着报,他们穿着中山装,俨然一副老干部的派头,他们自然也被早早照顾周全,不需要这三个「儿子」来尽孝。 …… 那么,需要来找这些孝儿子的,是什么样的老人呢? 我穿过这些栩栩如生的纸人堆里,左右寻找着,最后终于在角落的床边,扶起了一个躺在床上,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眼神里透着痛苦和迷茫的老人。 尽管明知道是假的,可和他的眼神对上的一瞬间,我仍然感觉到仿佛被一枚铁锤重重砸中胸口般地喘不过气来。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绝望和灰暗,这样的一个假人背后,是多少数不清的没有人看见、没有人记住的被湮灭了的真呢? 可我无从选择。 这只是一个展览罢了,我不停地这么在心底里告诉自己。 于是我扶起他。 纸人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是没有丝毫重量,我就这么搀着他,走到了旁边的路灯边上。 麻绳晃晃悠悠,并不怎么艰难,就挂上了老人的脖颈。 我松开手,呆呆地抬起头。 就在我松开的瞬间,老人的身体挂在了绳子上,麻绳猛地绷直,而老人的脸色也变了。 我就这么错愕地看到,在昏黄的灯光下,纸人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而就在这样铁青的脸色上,我又分明看见,纸人的嘴角,竟然勾起了一丝丝的笑意。 顺着纸人的目光,我转过头,看向他看着的方向,路灯前方,是一对正带着孙子孙女散步的老夫妇,他们的脸上笑容恬淡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