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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喜出望外,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我的衣角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我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仿佛坠入冰窟一般,寒意几乎蔓延了我半边身子。
这一刻,我竟然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就这么木木地僵在了那儿。
一个声音细微地从我身后冒了出来。
「……带我走……」
「老虎吃光了我的肉,绵羊在杀我……」
「我只剩下这个了……请带我走……我不是藏品……」
「我想……回家……」
这一瞬间,我的浑身寒毛都奓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将门一拉,整个人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拽住我衣角的力量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微小,甚至我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有任何想象中的阻拦和袭击,我就已经冲到了圆厅里。
来不及思考,我依靠着本能猛地转身,拽住门把,将门重重合上。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昏暗房间里的最后一幕。
人偶站在那里,仍是一身霞披凤冠,粲然好似云霞一般。
只是她的脸上,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此时只剩下了一双血肉模糊的黑洞洞的窟窿。
她冲着我的方向,微微伸出了手。
在她玉葱一般纤细无瑕的五指上,两颗圆滚滚的血肉眼珠微微向上,正对上了我的眼神。
五指之间,鲜血黏稠垂下,丝丝缕缕,滴落地面。
而那对眼睛,就这么无悲无喜地摊在手掌心上,似乎带着一丝丝的恳求,绝望地看向我。
然后。
咚——
屋门被我紧紧地合上,再也推不开了。
4
圆厅之中,微光静谧,只剩下我低低的喘息声。
我怔在原地,脑海中仍然浮现的是在关门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那是什么?
我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手机屏幕,直播间里似乎有人听到了那个声音,但更多的人什么都没有听到。弹幕开始议论纷纷,但无疑的是,在这昏暗的环境下,我手中的摄像头并没有能够捕捉到那门缝被关上之前那不足一秒的瞬间。
他们并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
是幻觉吗?
我在这个诡异的展览馆里待了这么久,如果说疑心生暗鬼,脑海中产生了什么可怕的幻想,本也不足为奇。
我摇了摇头,努力将那一幕从我的脑海中驱散开来。
直播间里,涌入的人数越来越多。
不停出现的一波波弹幕,催促着我继续带着他们往下一个房间看去。
比起的他们越发亢奋,我的心里却越来越慌。
这个展览馆……真的不对劲。
并不是鬼怪或者幽灵那种东西,而是身处在这个空间中,某种被扭曲规则制约着的奇异感觉,越发地涌现出来。
我转过头,看向边上的几个房间。
【展览品:挂树婴】
【展览品:瓦罐坟】
【展览品:孝儿子】
……
说实话,我已经有些不敢继续接下来的展览了,甚至有些后悔今天晚上的鲁莽闯入。如果有的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