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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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少年。只在午夜梦回时,梦见那处小院,院中是惊鸿一瞥的小少年。 十一岁那年,爹爹领我拜了一个师父。师父号为出泥老人,是江湖上极有名望的人物,请他出山的人数不胜数,他却一心避世,醉心花木。 他与父亲谈话时,我听出他不大乐意收徒,于是上前盈盈一拜,笑道:「您不愿收平庸之徒,我亦不愿拜等闲之师。您既求逍遥避世,想来深谙老庄之道,我便考您一题,您若答得出,便堪为我师。」 爹爹扶额轻叹,道:「淳儿,不得无礼!」 出泥老人却不以为杵,笑道:「小小女子何来这样大的口气?你且说题目,瞧我答不答得出。」 原是我耍小聪明在先,他自然未能答出,听我说答案后,拊掌大笑,拍了拍爹爹的肩膀,道:「你这女儿颇投我胃口,日后便是我徒了。」 师父无妻无女,将我当女儿疼爱,待我极好。爹爹不在京都时,我便养在师父处,或读书,或种花,自在得不得了。唯有一点不好,便是师父常年辟谷,不擅厨艺,每日所食只得些清粥小菜。 我为此叫苦不迭时,师父便会用扇子敲我的头,悠然自得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我不愿听长篇大论,只得就此偃旗息鼓。 十二岁那年,师父不知在哪儿结识了一位小友,从他那儿得了一把扇子。扇面绘着水墨修竹,泼墨秀逸有神,高雅不俗,美得不得了。我一见便觉欢喜,觍着脸向师父讨要,师父却不肯割爱。 师父虽名号老人,实则是个老顽童,时不时便拿着这把扇子在我跟前晃,勾着我又不给了我。于是这把扇子教我生生记挂了好多年。 十三岁那年,一个塑料姐妹家中为她办了一场江春宴,她邀我前去为她做个见证,我应了,与她一道躲在屏风后参看。 回府后,娘亲笑着问我可曾瞧见中意的少年。我摇了摇头,而后叹道:「我委实不大喜欢这江春宴。」 娘亲不解,询问缘由。我微微一笑,答道:「包办婚姻解救单身狗是不假,可不知人品,不知习性,只凭一场献艺,如何肯定这人值得依托终身?」 言至此处,我垂眸略略思索,笑道:「姻缘姻缘,讲求的便是一个缘。我喜欢的少年,与我遇见必定先于江春宴。」 我总会遇见他,天高地远,来日方长。 十四岁那年,我遇到了一个讨人厌的少年。 那时我已长成了婷婷袅袅的豆蔻少女,因贪玩溜出府去,途中瞥见一棵花开灼灼的桃树,生了爬树心思,却困顿于一根高耸桃枝,上不来下不去,狼狈至极。 正不知所措时,行过一个白衣胜雪的翩翩少年。他生得真是好看,眉眼只应画见,胜却尘土人间。他是白衣,也是少年,两者合一,却不是话本里常写的英雄救美的白衣美少年。 被他调戏一遭后,我气道:「我原以为是话本里救美的英雄,谁知竟是个登徒子!你快走,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