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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丝掩映间,侧颜起伏精致。我唇角弯起,起心动念将手中梅枝轻轻向他掷去。
少年只淡淡一笑,接花,垂目,浅嗅。他的下颌微低,映衬着灼目红梅,仿佛冰雕雪砌的一般。
此情此景看得我微微一怔,不自觉开口,道:「送我的扇子上别画竹子,画梅花吧。」
我想要梅花扇子,他依了我;我想要荡秋千,他也依了我。
联想他从前作风,教我琢磨不透他所求为何,于是谨慎地问他何故对我这样好。
他却轻轻一笑,答道:「权作上次卖队友的补偿,挽回一下我在你心中泯灭人性、沦丧道德的形象?」
原是在天香楼时我说的气话,却不想过了这样久他竟然还记得。
二世为人,我也曾误以为自己通透,可归根究底,我仿佛从没看懂过这个少年。
锱铢必较、画把扇子也要讲求回报的是他;只因我欢喜,便一夜没睡为我扎秋千架的也是他;被我吹口哨调戏也不恼,眉眼含笑着为我推秋千的是他;莫名其妙地冷淡了神情,教我莫再对他这般笑的还是他。
彼时他说罢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后,便转身进了房间。我孤身坐在秋千架上,手握着秋千丝绳晃荡得漫不经心,垂下眼睑,心想当真是男人心,海底针,看不透,瞧不清。
他离开后没多久,我故作无谓地荡秋千时,抬眸瞧见斜对着的白墙边上,于槐叶深处伏了一个紫衣少年。那少年生就一双粲然若星子的眼,长眉入鬓,眉目清俊疏朗,英气之余而秀逸不减,委实是个好看的少年。
可惜我与他还未说上几句话,便听见屋中少年的轻唤。我眉眼弯起,顾不得伏在墙上怔怔然望着我的紫衣少年,下了秋千架,提着裙子飞也似的去寻屋中人。
他正在作一幅画,丹青落拓间水墨晕染,已勾勒出了轮廓。我行至他身边,与他隔了一臂的距离,偏着头看他是在画什么。视线落在卷面上时,不由微微一凝。
画上是一个荡秋千的少女,身姿绰约,婷婷袅袅。他正在勾画少女的眉眼,落笔娴熟果断,好似曾在心里描摹了成百上千遍。
见我进来,他连头都不曾抬,只自顾自作着画,一面问道:「你方才在与谁说话?」
我眨了眨眼睛,眉眼一弯,轻笑道:「与一个长得好看的紫衣少年。」
他手中毛笔一顿,旋即不动声色地落笔,淡淡道:「好看?」
我点点头,轻轻。一笑,道:「好看。」
他的视线总算从画卷剥离开,抬眸轻轻看我一眼,眼睛微微眯起,仿佛酝酿着一股气。
我屏住呼吸,不肯退让,与他对视良久后,见他略略低垂下眼睑,淡淡道:「我长得比他好看。」
我:「……」
我挑眉看他,笑道:「你又不曾见过,怎知你比他好看?」
闻言,他搁置了手中毛笔,眼底不含半点笑意,只静静瞧着我,瞧出我一身冷汗。
我连忙举手投降,诚恳道:「你好看!你最好看!」
他轻轻一哼,唇边总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