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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剧烈得像是心脏在奋力挣出胸膛。有那么一瞬间,头脑都变得空白。下意识想将他推开,偏被他禁锢着不能脱离。
回过神时,少年已松开了我,悠然自得地坐回位上,重执了木勺,盛一勺粥递过来。他轻笑着看我,分明是始作俑者,却偏做一副无辜模样,道:「不许挑食。」
我用力咀嚼着他方才渡过来的胡萝卜,心里恨得牙痒痒,愤怒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指责道:「你轻浮!」
他只安静地将我纳入眸中,眼底风光无限,唇边浮起笑意一点,眉眼活色生香般的好看。我险些被这无边美色看花了眼,连忙眨了眨眼睛拾回理智,怒气冲冲地与少年对视。
少年仍保持着喂我吃饭的姿势,定定然看着我,拿勺子的手一下也不曾动过。这神情看得我心头一软,面上维持着愤怒的表情,却不动声色地凑过去,启唇吃了这一勺粥。
少年眉眼弯起,笑得好看至极,又重挟一夹青菜喂予我吃。一筷一筷,一勺一勺,这般喂将下来,很快便吃好了这一餐饭。
直至最后少年拾掇了碗筷去厨房洗碗,我才恍觉不对,似乎是遗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待我提着一柄虚张声势的小刀,咬牙切齿地去寻少年时,他却不在竹舍里。
院中师父执着棋子,对着一盘残局思索,见我提着小刀找来找去,轻笑道:「乖徒,你这般晃来晃去,教为师如何下棋?」
我鼓着腮帮子,问道:「师父,你那小友何在?」
师父缓缓落下一枚棋子,道:「他早走了。」
我怔了怔,手不由一松,匕首便落在了地上。我垂眸,弯腰捡起匕首,深一步浅一步地回了房间,虚虚掩上房门后,颓然伏在桌案上,心底一时不知是何种滋味。
照理说,少年走了我应高兴才是。他那样讨厌,卖队友是他,轻薄我也是他。他如今走了,我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地庆祝一番才是,何故心下这样沉闷?
我闷闷不乐地枕着手臂,直至手臂从发疼到发麻,才从位上直起身。转过头时,撞入一双含笑的眼。
少年着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卓然立于门边,见我回首,轻轻一笑,而后盈盈行至我身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珍重地放在我手心。
我尚未反应过来,愣愣地收了瓷瓶,问道:「你不是走了
吗?」
他眉梢好看地上挑,轻笑道:「便这样盼着我走?」
我眉眼弯起,方欲开口,便见少年抬手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脑瓜崩,故作叹息道:「手疼成这样,我若不下山一趟,打哪儿为你寻药?」
言至此处,少年垂下眼睑,与我细细分说瓶中膏药的用法。
我抚了抚手中光滑的瓷瓶,只觉心下一片温柔,待少年说罢,犹豫片刻,终于轻声开口:「下次你若再走,记得先与我告个别。」
少年微微一怔,旋即勾唇一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少年为我寻的膏药效果极好,睡前在臂上薄涂一层,只两日手便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