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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前行,总归到了与少年约定好的护城河畔。
此时护城河两岸聚集了不少放河灯的人,男男女女,形形色色。我在这其间努力寻找少年的身影,忽而心有所感,回首一看,见得灯火阑珊处,清立着一个美如玉的白衣少年。
他眼含了笑意,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将将停在我面前时,他的身后升腾起一簇簇烟花。绚丽的烟火一朵接一朵地窜上天际,在深沉的夜幕里炸开美轮美奂的五色流光。
我眉眼弯起,欣喜地抬头,将漫天烟花尽收进眼底。少年莞尔,上前一步停在我身边,极其默契地与我并肩看烟花。
恰巧夜空中炸开一朵极美极绚烂的烟花,我眉眼弯起,忙伸手指予少年看。视线移至少年侧脸的一霎,我忽而觉得,这盛至逼人的烟花美景,突然便暗淡失色了。
再绚烂的烟火,也抵不过他灿若星辰的眼眸。我如是想着。
烟花落幕后,水边行人渐稀。夜风习习,空中犹残留着燃放烟花后的硫黄气息。
我与少年倚靠着河岸围栏,一时无言。待噪声远去后,我唇角弯起,手指轻抚着围栏,状似漫不经心道:「爹爹为我备了一场江春宴,便定在五日后。」
他轻轻嗯了一声,低垂下眼睑,不知在思量什么。
我抬眸看他,心下因紧张而砰然,偏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问道:「你,你来是不来?」
少年低低一笑,反问道:「我来如何,我不来又如何?」其声清润,似清泉水流,如昆山玉碎。
我眉眼微微弯起,笑道:「你若来,我便勉为其难嫁你,吃你的,喝你的,赖你一辈子。你若不来……」
我挑眉看他,旋即怒道,「轻薄本姑娘在先,你敢不来!?」
少年眉眼弯起,唇边弧度好看,偏故作叹息,道:「如此,我是非来不可了?」
我眉梢眼角尽是笑意,答道:「是!非来不可,非娶我不可。」
少年美目流光,笑意清浅,不紧不慢道:「好个不矜持的小姐,吃我的,喝我的,还要赖我一辈子?」
我抿唇一笑,愉悦地点了点头。少年却话锋一转,问道:「好处尽被你占了,我可讨得到什么好?」
我偏过头,手肘撑着栏杆,从善如流道:「是讨不到什么好,却讨得到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人做媳妇儿。」
他轻笑一声,故作犹疑道:「这买卖十分不值当。」
我横他一眼,却听少年浅笑着开口,道:「这样亏本的买卖,世上怕只我一人肯做了。也罢,我便勉为其难来一趟,娶了这个不矜持的美人。」言辞虽故作勉强,可语中欣悦却掩藏不住。
我眉眼一弯,向他伸出手来,尾指勾起,轻笑道:「拉钩为证!」
少年:「……」
少年失笑,如我所说与我拉了钩后,眉梢轻挑,问道:「你知我是谁吗?便敢轻易说嫁?」
我轻哼一声,道:「早与你说过,我素来是个一言九鼎、顶顶诚信的姑娘,既与你拉了钩,便绝不食言,管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