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幽愁暗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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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扶住了他:「陛下,你喝多了,奴婢扶您回去歇着吧。」 君王眨巴眨巴眼,认出了她,口齿不清地解释:「你听我说,刚才那些都是刘旭胡说的,什么章台不章台,是他来同朕胡诌,说是长安有女颜如舜华,朕不信他,这才同他一道去看的。」 「是是是,奴婢知道了,都是江都王的不是。」 秋水好笑地哄着他,好容易哄他去内殿安歇下,才要去给他打水来洗漱,不提防衣袖被他牵扯住。 回眸处,却看他如黑曜石般的双眼紧紧盯住了她:「你不要走。」 她无奈:「奴婢不是要走,奴婢去取水来给陛下洗洗脸罢。」 「不要走!」 刘昶不理,只是一味拉扯住她:「同朕说说话罢。」 嗯,要她说什么呢? 秋水离不开身,又见他醉得厉害,只得侧身坐在榻前:「陛下想听奴婢说什么?」 是啊,他想听什么呢? 在长门的那五年,他知她过得不好,回宫以后,他也知她受了不少委屈。 可她都不曾说过。 而今……而今他还想知道…… 「当年……喝了那一碗药之后,你不痛吗?」他长长的睫翼轻轻颤动着,一如那深处无人可知的心弦。 秋水不料他想听的是这个,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放在膝上的手臂不由微弯,十指慢慢蜷缩成团。 「自然是痛的。」她话语轻得几乎不可闻。 那是她和他的第一个孩子,是他一直期盼着的嫡长子,她狠心把他拿掉的时候怎么会不痛? 那痛深入骨髓,几乎要痛死过去了。 刘昶牵扯着她衣袖的手也不由得一缩。 耳边全是江都王醉酒时说的话,他说淮南王的爱妾没了孩子,血流一片,命都去了一半。 他登时便想起她来,当年她没了孩子的时候,是否也如淮南王的爱妾一般,血流了一地? 从前他只恨她心狠,连他们的孩子都可以拿来算计,可那一刻,他却又觉得心惊。 倘若……倘若当初她跟着孩子一块去了,从此未央再不见她的身影,他还会恨她吗?还会将她丢弃在长门五年不见吗? 他微微合眼,深知那个答案不敢想象,若没了她啊……没了她,他守着这江山又给谁看呢? 一旦思及过往,总免不了触碰到那些旧伤,秋水心痛难忍,悄然将眼角泪痕抹去,再次站起了身来道:「陛下,还是容奴婢打了水来再说吧。」 「不要!」 刘昶此时根本不愿她离开自己的眼眸,一见她动身,忙坐起来拽了一把,不意用了太多力气,登时便将瘦弱的秋水拽倒在榻上。 他半支起身子,看着身下她惶然无措的脸颊,轻柔抚了一抚,才小心翼翼地问:「既是痛,为何当年还要喝那一碗药?既是要喝那一碗药,又为何还要告诉朕你怀了身孕呢?」 若是不告诉他,或许他们两个也不会分离那么多年。 秋水怔怔,她也不想的,有孕之初她和他一样高兴,本以为这个孩子会带着期盼到来,孰料他带来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