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农村你最不能忍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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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是那个十七八岁,要依仗他们鼻息的小姑娘了。 妹妹也表态,学费她可以贷款。 爸妈不得不让步。 备战考研的那一年,除了周想和妹妹,我几乎断绝了社交。 想到以后我们三个或许能在一个学校读书,我就满满都是动力。 我就像是一块海绵,拼命地吸水吸水。 等待着有一天,站上命运的天平。 那一天,总算是来了。 那年冬天特别冷,早上起来,地面都上了冻。 可是考研那两天却难得出了太阳,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我前三场考得不错。 周想在考场外等我,我们准备一起去吃个饭。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我犹豫了几秒,接起后那边传来她惊慌失措的声音: 「你爸爸在别人家喝酒,回来的时候摔倒了,满脑袋都是血,夏夏,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20 有那么一瞬,我曾想过:我应该关机的。 只差最后一场了。 我前面发挥得都不错。 如果我不接这个电话,顺利考完,我的人生轨迹,或许全然不同吧。 可人生没有如果。 周想陪着我匆匆赶去医院。 爸爸酒后中风了。 保住了性命,但口齿含糊,走路不如之前利索,更别说赚钱了。 他躺在床上,不敢直视我。 「夏……夏,都是地太滑了。」 妈妈期期艾艾:「你妹妹高三了,就别让她知道了,免得分心。」 「夏夏,你爸以后都没法赚钱了,你这研究生别考了吧,你要是去读研,家里以后咋办!」 「秋秋咋办啊?」 我一再告诉自己冷静,可实在控制不住,崩溃大吼: 「我跟你们说过我这两天考试,为什么还要去喝酒?」 「为什么你们眼里从来都看不到我?」 「为什么我一直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哪怕一次,你们为我想想,你们也重视重视我,不可以吗?你们知不知道,我准备了一年多。」 「你们知不知道我熬了多少夜?做了多少题,吃了多少苦啊?」 「我不求你们能顶我一把,至少,至少……」 至少别一直一直拖我后腿。 至少别一遍一遍告诉我:你永远是被放弃的那个。 爸爸妈妈深深埋着头。 我看到他们头顶丛生的白发。 悲凉层层翻涌上来。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我一路跑出了医院。 周想追出来,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找到我。 他轻轻抱住我,拍着我的后背:「没关系的,你还有我。」 「在我这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我反身抱住他,嚎啕大哭。 那个冬天,那棵枯树下。 我仿佛将我过去二十多年所受的委屈,全部都哭了出来。 周想抱着我,轻轻说:「对不起,我以前都不知道,夏夏原来吃了那么多苦,才长成现在独立坚强的样子。」 我不曾与他说过太多过往。 苦难有什么值得歌颂的呢。 如果可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