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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不想好。
母亲说我从生下来就不安生,大病小病的接连不断,快成了个药罐子了。
我生病生了整整三月,听阿姊说,齐明倒是差人送了阿胶来。
季轩也来过三次,说是要探望我,都被我母亲拒了,我现在这模样也见不得人。
大病过后,我随母亲去了青云寺,母亲说是要供些香火钱替我积福。
我在寺外等着母亲,看着不远处的槐树,倒是比我家后院的要大些,两个我也揽不过来。
寺里有个疯和尚算姻缘,京城有名有些的小姐也都算过,十之八九是灵验。
阿姊之前与我说过,我那时还与齐明相好,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我该听阿姊的。
那疯和尚住在寺外,我按着阿姊的话寻了他的住处,见了他的模样,才知果真是个疯和尚。
他没问我来做什么,我也没说,他端详着我的眉眼,说我的桃花落了。
阿姊说我从青云寺回来后变了很多,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她也是说不清的。
我没跟阿姊说那疯和尚的话,阿姊不是我,也不会懂。
我再没跟阿姊说过齐明的事,好像真真没了他这个人,我也像是大彻大悟一样。
我与阿姊说季轩要说的多些,阿姊也觉得我的话在理,季轩看着,像是个会疼人的。
齐明与曦舟的事,在京城算是传遍了的,倒是有不少人要看我笑话,我也没放在心上。
齐明与曦舟,干我什么事?
「近四月了,阿姊的生辰该操办起来了。」
我躺在阿姊的塌上,由着阿姊替我拢头发。
「不急,倒是你,跟季公子的事要择个好日子定下来。」阿姊散下我的头发,开始替我揉双鬓。
「哪有那么快,我也才刚知道他叫什么,住哪里呢。」我阖着眼,嘴角微挑。
「还说快呢,自己倒先笑起来了。」阿姊见我的笑意,晓得我心里甜的跟蜜一样。
阿姊从来都是知我的。
说起季轩,我是从我母亲那里听了他的事。
那夜年关宫宴,一共请了三家,我家,齐明家,再就是季轩家。
季轩不是季家的长子,也不是嫡出的公子,却是最知书达理的,我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
季轩字长君,大我四岁。
母亲说他生得模样也俊,又考中了功名,将来跟了他,是享福的命,我听我母亲的。
今日我在后院的小秋千上悠荡,看着湛蓝的天儿,却觉得有些发冷。
刚想回屋拿个厚些的薄衫,就看到有小丫头急急忙忙地跑来,说母亲请我去一趟。
我没回屋,直接去找了母亲。
母亲拉着我的手,说我真算上是个福星。
我不知母亲高兴些什么,只是听她说,季轩邀我一同泛舟游湖,就在今夜。
我心里也说不上是多欢愉,只觉得有些甜滋滋的,我这也算有人惦记了。
下人们替我穿戴好了,我对着黄铜镜笑了笑。
身旁的大丫头说我笑靥如花,谁娶我,定是上辈子积了天大的福气。
我听着没回话,却觉得这话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