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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齐明说他爱我种种,任由他抱着我,我闻到了他身上的玉兰香,确实要比荷香要好闻。
我醒来时,已是清晨了,齐明走了。
我摸着空荡荡的床被,没有余温。
我从梳妆台的匣子里拿出了我存放的东西。
有阿姊给我的酸梅子的核仁,齐明的竹蜻蜓,还有一大摞信,有齐明写的,也有季轩写的。
我自己生了火,将这些全都扔到了火盆子里。
齐明说爱我,却娶了我阿姊。
季轩说爱我,却当众悔婚。
阿姊也说爱我,却抢了我的心上人。
左不过是大梦一场空,兜兜转转,却是我一个人在戏台子上唱曲儿。
我想起了《南风小记》,里面的南风与齐明长长久久在一起了。
可「南风」到底是指我,还是阿姊?
我想起了那夜年关宫宴,我在宫中遇到的公子,齐明与我说,那是季轩。
我是早该料到的,果然又是把我算计进去了,也是我活该。
我想到我母亲,有些舍不得,这世上要说我对不起谁,便是我母亲。
世上安得两全法,娘,我是不想再活着了,您莫怨我。
若有来生,千万莫托生到富贵人家,我也不想再有阿姊了。
我将外头的下人都撤走了,拿起了昨儿个去布庄拿的织锦布匹,撕成了两半,挽了个扣,便悬在了梁上。
齐明,季轩,孟兰,都将我忘了,那我也不去念他们的好。
孟府的孟尔良,也是会使小性子的娇气小姐。
终于,轮到我做一回主了。
【番外】
齐明篇
三月初七,阿娇离我已是满三年了。她心可真狠,都舍不得回来看看我。
我一个人蹲坐在将军府的槐树底下,喝着阿娇在我府上后院埋的槐花酒。
这三年,我将摄政王的大权扔了,将孟兰休了,也请法师做了回魂的法事。
可是阿娇还是不回来,她还在怨我。
边塞出关,我父亲与我说,我将来是做大事的人。
那年,我十七。
父亲与我说了很多,我突然意识到,只是单单当个将军,是护不了阿娇周全的。
从那时,我开始盘算,到底怎样,才能让阿娇安安稳稳度过一生。
我父亲来看我的骑射,突然说了一句:「有些前朝王大人的风范。」
我没听过什么王大人,我问父亲谁是王大人。
父亲眯了眯眼,说:「他啊,是前朝的摄政王。」
我喜欢与阿娇通信,她说着她府上事情,连下人将她的珠石花钿摔碎了这样的小事也要同我说。
但我喜欢听阿娇与我说这些,她心里念着我的。
我在边关风吹日晒,模样也有些变了,也不知这样阿娇还是不是愿意看我,我心里,是有些怕的。
年关回京,我来不及与阿娇多说话,父亲总是赶着我急匆匆走。
我一直想着,等我来日安稳下来,再同阿娇说话也不迟。
后来,我遇到了那个女人,她生得妩媚风流,父亲说,她算是我的通房小妾了。
她是我父亲送来的,在我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