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全文
没空。」江以南淡声打断,「姐姐,该吃饭了。」
「小程,我们得讨论一下广告拍摄问题。」秦牧也握住我的肩膀,「去我那儿。」
「拍广告你找摄影师去。」何许开始吩咐司机去楼下待命,「我和程总要去泰银。」
「小程高中的时候可喜欢拍照了,和我聊聊拍摄想法怎么了?哦不好意思,我忘了那个时候小程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喜好呢。」
何许指节轻敲桌面:「秦牧也,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不要脸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人的脸皮有厚度?」
我在夹缝中艰难出声:「那什么,我……」
「你闭嘴。」男人们异口同声。
我:「……」
好嘛,我今天是没有自主选择权了。
不知道等下我能不能有机会说出那句经典台词「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他们三个站我旁边各成一角,阴阳怪气了好一会儿,最后把炮火转向了我:「你想去哪儿?」
我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发现他们此刻的表情大有「你要是敢选另外两个我就死给你看」的意思,幽幽叹了口气。
天真,成年人做什么选择?
我拿出手机想给易泽打电话,让他们三个自己过去吧。
电话还没拨出去,我看见一个许久未见的号码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贺呈。
我当即把手机往心口一贴,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借过,我去下洗手间。」
九
我带上耳机走出办公室,将背后的三道视线隔绝在门后,才按了接听。
「……」
「现在有空么?」没有寒暄也没有解释,贺呈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有些沙哑。
我下意识点头,然后才想起来他看不见:「有,我来找你?」
「好。」
我在楼下买了一份冰糖雪梨,然后驱车往贺呈家去。
贺呈和我见面,永远是在他家里,门窗紧闭连窗帘都拉上。
这样的空间会让人感到压抑,但也会给予人安全感。
尤其是对一个穷途末路的人来说,一个密闭的房子能让人更加安心,比如九年前的我。
他家在老别墅区,我小时候常来,因为我爸当时跟何家关系很好,我每年会来这里拜年,拜年的时候就会看见何许。
何许总是安分地站在何老爷子身边,对我们露出彬彬有礼的笑容。
不过后来他们搬家了。
程家出事后,何家也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何老爷子嫌这个地段不吉利,就把房子给卖了。
辗转几次后,这房子落入了贺呈手中。
门是开着的,我敲敲门走进去,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有一个巨大的圆厅,外圈围着整排的书架,上面很多书是贺呈搬进来后才放上去的,那些书曾陪伴我走过无数个不眠之夜。
留声机里放着低沉的萨克斯独奏,古老的水晶灯无法将大厅完全照亮,暖黄的光温柔地洒下,为坐在地毯上看书的那个男人镀上一层柔和的滤镜。
他穿了一件黑色毛衣,像一只在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