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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打到了何家身上,何许那时已经开始管事了,他是我爸钦定的女婿,很长一段时间都和我绑定在一起,人们自然而然以为何家会对程家施以援手。
可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对当时的何家来说,帮助程家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公司董事给何许打过电话,第三次才有人接。
电话那头他问:「出了这么大的事,程鹿清为什么不来见我?」
我爸生死未卜,公司乱成一团,他问我为什么不去见他。
他在等我去见他,但他不会自己提出来。
何许总是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程家有意与何家联姻,所以他每年都送我许多礼物,在我生日那天空出时间来见我,有礼,规矩,一举一动都符合我爸的期许,至于我喜不喜欢他,那不在他考虑的范畴内。
我和秦牧也在一起的第一年,我本来想和他一起过生日,可我爸非说约了何许来家里做客,闹的我很不高兴,全程面无表情,气的我爸直瞪我。
何许就笑着和我爸说:「小鹿还小,没有在社会里磨砺过,有脾气很正常,玫瑰都是带刺的。」
那时他看我的眼神,宽容又冷漠。
我是一朵养在温室的玫瑰,经不起风吹雨打,只要被暴雨折弯了腰,便不得不屈服于他的保护。
他是这样想的。
那天何老爷子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我可以来何家跟何许商量转移股权的事,最后提及何许的喜好:「来的时候带瓶豆奶吧,他爱喝这个。」
他絮絮叨叨地说自己老了,不管事了,还是得看何许怎么想,提点我的样子像极了为我考虑的长辈。
可他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得意,得意我无依无靠,得意何许高高在上,得意曾经有意联姻的程何二家,现在要靠程家大小姐来讨好何家公子度过难关。
何老爷子希望我做一只乖乖听话的金丝雀,交出程家的一切,然后作为精致的展览品成列在何家的展柜里。
商人重利,一切皆可算计。这是何老爷子借程家磨难为何许上的一课。
但我没有去何家。
何许对我征服欲来自我十年如一日的冷淡,他有过许多女人,那些女人或求色或求财,唯有我,眼中从来没有他,也从不向他求什么。
他对我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
可他追求的人是不存在的,他想要女人高傲,又想要女人臣服,他天生带着征服欲,又将对他动心的女人弃之如履,这是死循环。
若我没有坚持,现在也不过是他的过客罢了。
我爸火化后,早就不耐烦的人们散去,留我一人坐在殡仪馆旁边的台阶上发呆。
我抱着他的骨灰盒,从正午坐到日渐西斜,天边燃起火烧云,下班的工作人员感叹:「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想的居然是,在作文里,这是对比的一种写法,用相反的天气来衬托主人公的内心情感。
我用语文老师的语气问自己,那么此刻主人公内心想的是什么呢?是她爸临死前交代的遗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