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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明白她的心思以后他并没有太多欣喜,贺呈不是冲动的少年,他顾虑太多。
怕程鹿清只是一时兴起,怕她对自己的感情并不真切,只是少女虚幻的迷恋。
也怕家中长辈无法接受。
从小到大有太多的女生对贺呈表白。有的他甚至根本不认识。
他用冷漠外壳包裹自己不让人靠近,安静地听完再说一声抱歉是他的家教。
可程鹿清是个意外,他不能不顾及她的感受。
一向冷静自持雷厉风行的男人,头一次犹豫了。
贺呈与程鹿清深谈了一晚,然后给她划出一个冷静期。
如果两个月后她还没改变主意,他就和家里摊牌,逃避不是他的作风,但他不能拿小姑娘的未来做赌注。
那时贺呈已经参加工作了,忙起来以后很久不着家,住在离公司近的公寓里。
等他有时间和家人聚聚时,程鹿清已经不对劲了好久,久到家里人都发现了。
贺老太太和贺夫人找贺呈了解情况,她们怀疑程鹿清失恋了。
贺呈不好说什么,只能含糊的应了。
贺夫人便叹息,「小鹿这样好的女孩子怎么会有人舍得让她难过?」
说罢看他一眼:「我还一直以为小鹿喜欢你呢,感情是我想多了。」
贺老太太一拍掌:「是啊,我还一直想让小鹿做我孙媳妇呢,可是这还是得看孩子自己的意愿吧,我们也不能强求。」
贺呈:……
贺夫人又说:「再说小鹿和小呈年纪也差了七岁,确实有点大了哈。」
「前阵子和陈家太太聊天,她的意思是想让她儿子和小鹿接触一下,正好两人年纪相仿……」
「不用了。」
贺夫人的絮叨被打断。
贺呈握住两个长辈的手,缓缓道:「奶奶,妈,你们听过内部消耗么?」
程鹿清午睡起床已经两点了,贺爸贺妈都不在家。
她穿着睡衣往外走,几步后顿住。
留声机里放着低沉的萨克斯独奏,古老的水晶灯无法将大厅完全照亮,暖黄的光温柔地洒下,为坐在地毯上看书的那个男人镀上一层柔和的滤镜。
他穿了一件黑色毛衣,像一只在白色毛绒地毯上打盹的黑猫。
贺呈听见她的脚步声,抬头朝她伸出手。
她坐下,自然地将手放入他掌中,任他握住。
心里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但她打算这次由他先开口。
他们就这样静坐,直到窗外响起一声鸟鸣,贺呈起身拉开窗帘,已至黄昏,透过落地窗倾斜进来,他从书架上取出一张黑胶唱片放在留声机上。
前奏响起,是 Careless Whisper。
他转身向程鹿清伸出手,微微躬身:「跳舞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不同的呢?
贺呈也说不准。
只知这岁月漫长,她一直在自己身旁,是春风夏雨,秋叶冬雪,她仿佛已融进他的骨血般,分开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他输给她,一败涂地,却也心甘情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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