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全文
的行李递还给我。
我坐在病床上,翻着包里的东西。
周斐闻在旁边面色苍白地等着。
我扯出包里破碎的手机、乐谱和剧场门票。
我皱着眉,看了门票和乐谱许久。
但大脑一片空白,我想不起来关于它们的半点回忆。
所以,我问旁边的周斐闻:「我怎么又开始练这首曲子了?」
他陡然抬起眼睛,看向我。
我疑惑地看着他,甚至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早就想问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周斐闻突然抬手,压住了我的手腕。
他皱眉问我:「你刚刚说什么?」
然后他问了我许多问题,许多奇怪的问题。
问我有没有参加过模拟法庭、问我有没有暗恋着的人、问我有没有谈过恋爱……
最后一个问题,是低声地、小心翼翼地说:「那你认识一个姓秦的律师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我还是仔细在记忆里翻找。
我眨着眼睛想了很久。
周斐闻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他看起来紧张又可怜,所以我不想再逗他。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印象了。」
话落的瞬间,我的心里突然有种巨大的失重感,像是丢掉了什么东西。
我莫名觉得失落,但同时,又觉得轻松。
那天周斐闻安静地盯着我看了很久。
然后第二天,我就增加了许多项脑部检查。
检查完回来,周斐闻递给我一部崭新的手机。
他说我原来的手机在车祸里摔破了,所以换了新的,数据也已经给我导入进去。
我点开新手机,无意识地在通信界面刷了刷。
我总觉得我的通信软件里,曾经有个长期置顶的黑色头像。
但这只是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我将它当作车祸脑震荡的后遗症,并没有过多的追究。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车祸,周斐闻提前回国。
他在国外已然修够了课程学分,只需要半年后回校办理部分手续,就能顺利毕业。
所以,他开始长时间地在国内停驻。
车祸我的腿受了伤,宿舍里的床铺不方便。
我开始在家住宿,而周斐闻也回了老房子。
就住在我的隔壁。
也不是没有过朋友和学校同学来看我。
但我总觉得自己奇怪。
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的身体有很多奇怪的惯性行为。
我总会在早晚盯着社交软件,似乎会在这两个时刻,我会固定给某个人发消息。
逛超市的时候看见芒果,我会驻足,但我身边是没有人对芒果过敏的。
甚至在电视里看见法治节目,我都会下意识打开手机备忘录。
我想记录下来这种具有讨论价值的案件。
然后呢?
我问我自己。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在我出院后,周斐闻总是陪伴着我。
我的所有行为都在他眼皮底下。
每次这种时刻,他都不会多说。
只是将手搁在我后颈或后脑勺。
他现在比我高许多,他可以轻轻松松地摸到我的头顶。
他总是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