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不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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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全过程。 我接起来电话,略微停顿,才轻声问对面的人。 我叫他的名字:「周斐闻。」 他低低嗯了一声,没有任何异常。 但我猜,此时此刻,他漂亮的眼尾该是下垂的,他该是不高兴的。 周斐闻明明不是个脆弱的男人,但他又是最脆弱的。 他在电话对面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说:「没有,你快回来,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10 周斐闻回来的时候,我刚从浴室里洗过澡出来。 他回来也没让自己停下来,单穿着件衬衣,背影疏朗,在厨房里清洗我刚刚买的菜。 自从我们订婚以后,就搬出来住了。 新房选在我学校和他公司的中间位置。 可能是因为我们太熟了,所以我们的同居生活完全不需要磨合。 我走前两步,靠在门框上,叫他。 他回过头,看见我湿漉漉的头发,停了手上的动作,就要去拿风筒。 我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先说事。」 上班时他穿衬衣西装,肩线整齐的衬衣削减了他身上倦怠的少爷气,给他增添了矜持的禁欲。 他反常地拂开我的手,要先去拿风筒。 他不想听我说话,或者说,他在推迟我的最终结果。 他是多么聪明的人。 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猜得到。 我无意去吓他、让他担心,也是我刚刚在电话里太着急,什么都没说清楚。 周斐闻什么都有,他什么都不怕,但他总是害怕我。 他硬是要过去拿东西,不想直面我。 我没有办法,直接搂抱住他的后背。 他的身体略微僵硬,终于回过头来,垂着眼睛,检查我有没有受伤。 我任他动作,不再让他逃避。 我说:「周斐闻,刚刚堵住我的人,是秦斯询。」 我说:「周斐闻,我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出车祸了,那时候我在追他,他失约了,回来的路上,我出的事。」 周斐闻低着眼,完全不看我的脸。 我捧起他的脸,我硬是要让他跟我对视。 我说:「周斐闻,我是失去了部分记忆,但我没有失智。」 「跟你走到现在,每一步,都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是我在理智和清醒状态下做的决定, 到现在, 我没有半分后悔过。」 周斐闻下垂的睫毛颤了颤, 他终于缓缓抬眼,看向我。 我朝他安抚地笑了笑:「周斐闻,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 你得相信我, 你也得相信你自己。」 我跟他实话实说:「去年跟你确定关系的时候, 我想的是, 我要爱上你、我想爱上你。」 我踮脚揽住他后颈, 我轻轻吻住他的耳朵, 悄悄跟他说:「周斐闻, 我是做到了的。」 「你知道的, 记忆, 并不能影响我的情绪,但我还是跟你在一起了。周斐闻,你是浮木,把我救起来了的。」 他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我轻轻吻着他的耳朵, 过了许久,他才用力搂住我的后背。 他声音太哑了。 他说:「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