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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子,接着就迎合了我。
但我们都没想到,那次她几乎疼哭了。我亲吻她额头,安抚
她,然而没有停下来。
结束之后,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心里很乱,点燃一支烟。我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几乎忘记
了应该怎么抽。
我说,小暖,对不起。
虽然道了歉,但我说不清,刚才粗暴的动作里是否真的怀有对
她的恨意。
过了很久,她才微微偏过头来对着我。
「记仇了,是吗?」她说。
没开灯,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语气里的讥讽与不耐烦,我
听得出来。
她懂我的心情。她知道,自己拒绝和我一同回家见父母,已经
挫伤了我这颗敏感的心。
但她不愿对此做太多解释。
这本身其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我深深叹了一口气,隔了一秒钟才说下去,「小暖,你是不是
嫌弃我,觉得我是农村出来的,配不上你?」
憋了这么久,我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黑暗的房间中,小暖沉默了。
隔了良久,她忽然说:「我当然知道,婺源属于上饶,油菜花
比鄱阳更有名。我也知道,你为什么坚持要带我回你的老家。
你的心思并不在看油菜花上。我没有那么麻木,也没有那么
笨。只是,我不想做的事情,你也不能勉强我。」
这一番话,被她轻轻地说出来,就像在讲别人的事一样平常。
但对我而言,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话,仿佛在我心上划了几刀。
原来,她清楚,她懂。
她什么都明白。
她的行动,就代表了她的选择。
她可以陪我回到老家,在一定程度上安抚我,不磨灭我的全部
希望。但她也会按照自己的心意,拒绝走进我家的门,拒绝去
见我的父母。
这就是她的妥协与坚持。
这就是我看似柔弱,其实却一肚子主意的女朋友。
说不清为什么,我打开手机,从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
那是父母坐在我家院子里的合影,是我上次过年回去给他们拍的。
「你看,这是我爸。」
一张五十多岁老农民的脸,皮肤粗黑,每一道沟壑都很深。
他眯着眼,坐在一只小板凳上,在破旧的院子里。在阳光下。
我指着照片里的母亲,「这是我妈。」
我又划动手机屏幕。找到的下一张照片,是我妈和我家的黄狗站在一棵柚子树下。
「你看见这柚子了吗?」我指着照片上一只掉在地上的柚子,对潘爱暖说,「这种柚子皮很厚,肉很小,味道还涩。不好吃,不能吃的。」
「你知道吗,潘爱暖。这样的破院子,还有这种没用的破柚子,它们代表了我过去将近二十年的人生,代表了我来的地方。我就是来自一个没钱修破房子的家庭。这个家庭就像不好吃的柚子,结了很多果子,付出了很多努力,但都没有用。最后,从这个家走出去的人,也还是只配穿我发小身上那种假名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