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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开始急促了起来,由于无法借助嘴呼吸,我感到自己要憋死了。
小时候,母亲离开后,无数次父亲从外面带女人回来,他嫌我碍事,就把我锁进衣柜。如果我敢发出一点声音,就是拳打脚踢。
在这个衣柜里,我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当年。
还记得那时,我每当被锁进衣柜,那种黑暗,闭塞,狭小的空间,让我习惯性地感到憋气,喘不上气,而我又不敢发出声音,有几次,我都憋晕了过去。
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白天,我偷偷地在衣柜上钻了一个孔,透过那个孔,外面会有一点光照进来。
我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而透过那个孔,我也看到了父亲究竟都在做些什么事。
起初,是恐惧,后来,是好奇。在黑暗的衣柜里的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我只能看着床上如野兽一般的父亲,度过这时间。
偷窥。
那是我那时唯一能做的事,把我从黑暗里拯救出来,让我感到自己还活着。
想到这里,我哭了。
我终究还是成了一个,比父亲更恶劣的人渣。
11
抗抑郁药让我麻木,但求生的欲望仍在我的心底。
我必须冷静下来。我得活着出去。
我试着把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感受到一次又一次气体的进出。
我不会憋死的,不会的。我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知觉稍微恢复了一些,我才感到腿下面有什么硬物。
移开腿,看到了我之前买的那瓶乙醚,就在那里。
应该是刚刚移动过程中,从兜里滑落的。
那瓶子很小,只有眼药水大小。
我缓缓地背过身,把乙醚的瓶子攥到了手心里,我还没想好要拿它做什么,只觉得,这是现在我唯一能把握的东西了。
如果明天……
突然,在一片黑暗里,我看到一个小小的光点。
靠近过去,透过那个孔洞,我看到外面,那是小晴的卧室,我现在应该仍在储物间的衣柜里。
这个小孔是怎么来的?
我突然想到,那些个夜晚,假如那男人能够随时知道我的情况,我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他有没有可能就在这个衣柜里?
那么多个晚上,我偷偷地来到小晴的床底下,而他就在这个衣柜里,看到发生的一切。
那次我去看坠落的人,他又从衣柜里出来,到我的房间里放下了人偶。
想到自己日夜生活的地方,有一个人一直藏着,我感到不寒而栗。
而这和我童年景象的对应,又让我觉得仿佛是命运的玩笑。
外面传来两人的说话声,小晴似乎接了个电话,她说:「警察叫我一会儿过去,还要调查那个人跳楼的事。他怎么处理?」
「弄死。我早说要弄死了,还留着干什么。」
「家里没人现在。弄吧,把安眠药拿来,喂他吃下去,然后再放回他自己的屋。」
我的呼吸又急促了起来,这一次,我告诉自己,他不是我父亲,我也不是当年那个无助的小孩。
我可以活下去。
过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