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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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着眼,问出这句。 嬴祈的手掌落在我鼓起的小腹上:「灭与不灭,又有何区别。齐柯已死,我从齐王宗室中过继一个嗣位吧,方便稳定局面。」 「不去国号?」我有些好奇。 「不必。」嬴祈的手落在我的小腹上,传来一丝暖意:「总得给你留一个娘家,要不然将来你受了委屈,没地儿去,只会带着我儿子投河。」 我笑着打他,他乐得接受。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我抓住他的漏洞。 他嘻嘻哈哈地动作,将脑袋埋在我的小腹上,用耳朵去听,口中说着:「孩儿孩儿,你告诉爹爹,你是爹爹的儿子吗?」 他话音落下,屋中自是没有回话。 我笑着说他:「幼稚。」 他却又拉住我手:「别打搅我,我儿正在同我说话。」 嬴祈人前生冷的模样在我面前破灭许久,这样童真的事却第一次。 半晌,他忽然问起:「我的紫玉牌子,你带着吗?」 「带着呢,日日带着。但是琥珀说挂在腰间不好看,给我做了一个荷包揣着,我天天带在身上。」 嬴祈不回话,许是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开口道:「路途遥远,我们等你生产以后,恢复了再回去。到时候,我借你的紫玉牌子用用。」 「好。」我答应他:「你要做什么。」 「杀死秦王,嗣立为王。」 他向来习惯在我面前对秦王出言不逊,我捶他一下:「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父王待你甚好。」 嬴祈嘻嘻哈哈:「可世子妃答应我的月亮还没有给我。」 「自在天上,自己去取。」 「从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我耍赖了,你不许烦我,我要睡觉了!」 …… 六月初十,我发动了。 尽管一直调养得好,但是因为是头胎,我还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生下来。 果然如嬴祈所说,是一个儿子。 只是当琥珀将擦干净的孩子抱到我面前时,我坚持了一天的泪水还是忍不住落下。 丑,太丑了。 既不像他的母亲,也不像他的父亲,像一只猴子,还没有毛。 琥珀一时之间手足无措,问清楚我哭的意思,这才苦笑道:「世子妃,新生的孩儿都是如此,长开了就好看了。」 待屋里血气的味道散去不少,琥珀才让嬴祈进来。 六月间说不上多热,他却是一额汗。 他看也不看琥珀怀里的孩子,只上来牵我的手。 「很疼的,再也不生了。」我拘着声音对他说。 「不生了。」他眼角水光闪闪:「再也不生了。」 18 九月间,嬴祈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回咸阳。 他扶了齐王堂叔的儿子作齐王,那个四岁的孩子甚至不能分清鹿和羊。 六万秦军其中的一半都被他留在临淄城外,一应粮草都由齐国供给。 我想让母亲随我去秦国生活,母亲拒绝了。 我原以为她对齐王的怨恨只会在我之上,那人死后她却在他的陵旁结草庐而居。 临行前,我去见她,她屏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