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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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抚摸自己的脸颊,在他的手游移过的地方重复。 他许诺我做世子妃了,我这样告诉自己。 2 我同嬴祈同住东宫,只是那日之后,我再不曾见过他。 倒是身边的宫人们,总是絮絮叨叨地往我身边凑。就连琥珀,也被他安排成为了我的身边人。 或许是因为对我这个世子妃的好奇?总有宫人在我行走时偷偷窥伺。我从来没有感受到她们身上的恶意,那种单纯的好奇于我而言是全然新鲜的东西。 四月间的咸阳还是有些冷飕飕的,因为我所居的侧殿没有地龙,琥珀于是还燃着我屋中的炉子。 某日她在更换炉中薪炭时忽然同我说起嬴祈。 「世子妃听过世子的事吧?」她有些不确定似的,说这话时还抬头来看我。 朝夕相处两月,我已经熟悉了她。 「当然。」那些叽叽喳喳的宫人总是愿意说起他善良醇厚的一面,只是我不能理解,在见证过他的盛怒之后,这些女子是怎样保持了坚决的爱慕之心。 也许听出我语气中的淡然,琥珀稍一思索:「世子同王上关系不睦。王上的安排,世子总是反对。您其实也是王上的安排。」 我一听,嘴角不自觉地翘起:「那他应该杀死我,来向秦王明志。」 「不会的。」琥珀的侧脸被炉火映照,橘色的暖光让她逸散的发丝明艳灼灼:「世子只是偏执一些。世子从不伤害女子,有贪心些的宫女做错事,世子也只是逐出宫去,不害他们的性命。」 她说到这,我嘴角不自觉挂上一抹冷笑,想起那日他几乎杀死我,但最终停手。 琥珀略一回头看见我思索的表情,低声道:「世子总归心善吧,像王妃一些。」只是她说了这几个字,丝毫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我好奇心大盛,脱口而出:「那王妃现在呢?」 我方一出口,便知道这是一个蠢问题,谁都知道,秦王妃在数年以前就已经病故。 「母妃死了,世子妃多此一问。」清朗的声音先于琥珀的回答到达我的耳畔。 琥珀匆忙起身行礼,却不自主地向我贴近。 我也向他行礼,他却并不理睬我,只是上去将琥珀扶起:「你不必担心我对她不利。是我的世子妃,我自会爱重。」 我抬头看他,他今日仍然一身墨色的袍子,只是上面缀着的变成了兽纹。他腰间依然挂着那块紫玉牌子,走起路来,轻轻摇摆。 「父王要见你。」他对我说道。 「我吗?」我用手指了指自己。 「是你,我的世子妃。」嬴祈眯着眼笑时,周身的气质像初春融化的冰雪。 我不再疑他,欲同他而去。 走出一步,琥珀却握住了我的手。 嬴祈见此,笑:「跟了她几日,防备起了你旧日的主子?」 琥珀闻言松手,俯身再拜:「世子善待世子妃。」 嬴祈冷了一瞬,随即伸手将我的手握住:「我自会善待她。你不必再担心。」 说完,便拉着我往外走去。并不出人意料,从